来人将礼盒扔在柜台上面,气势汹汹看着柜台后的文宗,文耀,“别说我冤枉你们,你们自己打开看看里面是不是少了!”
生事人是个三十来岁的妇人,一双吊梢眉,狐狸眼,薄嘴唇,高颧骨 尖下巴,一看就是个不好相处的主。
兄弟俩狐疑的对视一眼。
不对啊,点心都是按数量包装好的,怎么可能会少?
“这位客人,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误会?”文宗赔着笑脸安抚那人的情绪,“如果真是我们漏放了,一定会按规矩赔给您。”
“哼!”妇人冷哼一声,傲慢说道:“当然要赔,而且还得双倍。”
“是是是……”
文宗浅笑,心里笃定店里的伙计绝对不会少放。
文耀则打开柜台上的礼盒,里面确实少了一块。
啊,这……
兄弟二人愣神了,满眼的不可置信。
旁边的妇人则得意了起来,瞧着柜台嗓门高大的说道:“瞧见们,我没有故意诓你们吧,少了就是少了,犯了错就该认。赶紧退钱……双倍!”
说完,妇人摊开手掌,意思不言而喻。
叶芷昔站在人群中,瞧着这出闹剧觉得有些说不出来的怪异。
按理说,铺子里的伙计不会犯这么明显的错误。
她将那妇人从上到下打量了好几圈,目光终于落在她摊开的双手上,嘴角向上微微弯起一个弧度。
文宗瞧着文耀,兄弟俩交换一个眼神。
“要不赔吧?”
文耀却不太想,东西都拎出去有段时间了,谁敢保证里面的东西是吃了还是怎么样?
如果就这样赔了银子,日后这一盒酥也不用开了。
“你等等,我进去问问水晴和后面的伙计。”
这些走亲访友的礼盒都是里头的人是先装好的,有没有漏,他们心里清楚。
妇人瞧着兄弟二人久久不表态,心里有些极了,扯着嗓门喊道:“怎么,你们不想赔是不是?你们要是不赔,那我就去报官,请官老爷来替我评评理!”
“好啊,报官!”叶芷昔忽然开口。
看热闹的众人,听见声音从后方出来,自动分开让出一条道。
叶芷昔就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到妇人面前。
面对无数炙热的目光,她脸不红气不喘,气定神闲,可见一点也没有将‘报官’两个字放在眼中。
“你是谁?”
妇人被她冷清的表情震慑住了,心里咯噔一下,不由得咽了咽口水,眼神有些飘忽不定。
“这是我和一盒酥的事情,跟你一个妇人有何关系?”
“当然有关!”
叶芷昔轻笑一声。
一旁的文耀随即说道:“这是我们铺子的东家。”
妇人眼睛微微睁大,强压着叶芷昔带给她的压迫感,硬着头皮说道:“既然你是这铺子的东家,这缺斤少两的事,你得给我一个说法。”
“当然给你说法!”叶芷昔斜了一眼文宗。
文宗立即会意,转身就离开了柜台。
妇人见状语气都软了:“他……这是干什么去?”
叶芷昔微笑,目光十分柔和,“你不是说要报官吗,我让他去请官老爷过来,看看到底这盒点心是怎么回事。”
妇人的脸色‘唰’一下煞白了,心里没由来有些恐慌。
“不,不用吧,我刚才就是顺嘴一说。哦,对了,我突然想起来我家里还有事,我就先走了……”
妇人转身就想走,连桌上的点心都不想要了。
叶芷昔本就是激一激,看看她是不是有意闹事。
眼下,瞧她这副模样,便笃定了心里的想法。
旁边看热闹的人一下就猜出怎么回事,看着妇人的目光充满了不屑和鄙视。
可事情都闹出来了,再想走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现在想走晚了。”叶芷昔抓住妇人的手臂,冷声道:“你空口白牙诋毁我铺子的名誉,你不追究我,我还要告你诽谤。
待会等官老爷来了,烦请各位做个见证。”
眼看走不了,妇人干脆破罐子破摔,挣扎着甩开叶芷昔的手,怒声道:“什么诽谤,分明就是你们缺斤少两,官老爷来了也好,我就看看他怎么说。”
妇人索性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叠着腿不停的抖,不知道是心慌还是不耐烦。
不多时,文宗带着一个穿着茜红色胸口绣着一只白鹤的男子从外面进来。
男子一眼便认出人群中的叶芷昔,微怔了一下。
晋王妃怎么在这?
旁边的妇人见到他也是立刻飞扑过来,指着叶芷昔的鼻尖道:“求大人给民妇做主,分明就是这家铺子卖东西缺斤少两,却一口咬定我冤枉他们。这点心盒子里少了东西,大伙儿都是瞧见的。”
男子并未偏听偏信,而是看向叶芷昔,十分客气道:“这位夫人所言可是真的?”
“嗯!”叶芷昔点头,看着妇人说道:“点心经我们的手到她的手里,她出去转了一圈回来说里头的点心少了。
里头的点心到底是在出门前就少了,还是出门后少的恐怕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