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皇上最忌讳就是皇子结交朝中大臣,她却在众目睽睽下为宋景芳求情,好像生怕旁人看不穿她的心思。
还有脸在这教训她!
可笑~
此时此刻,皇后和叶婉清还不知道,叶芷昔用同样的说辞,成功令元帝赦免宋景芳。
韩嘉敏却是个没长脑子的。
听见皇后的呵斥,竟然毫不留情的冷哼一声。
将叶婉清心里想法说了出来。
“皇后娘娘口口声声说我们不争气,那您呢?您明知道皇上不喜殿下结交朝臣,却当着众人的面为宋景芳求情,这不是摆明要给宋家脸面,想让宋家站在殿下这边吗?就算静怡皇贵妃不说那些话,皇上当真能如你所愿赦免宋景芳?”
话音刚落,整个偏殿的东次间安静得连针掉在地上都能听得见。
皇后脸色从未如此难看,双眸像要喷火一般,恨不能将韩嘉敏撕碎。
她恼怒的瞪着一旁的儿子,气得呵斥道:“你自己的媳妇儿你自己来教,本宫管不了了。”
皇后气得拂袖而去。
“母后!”荣珏急忙跟上,临出门前恶狠狠的瞪了一眼韩嘉敏。
叶婉清差点憋出内伤。
明明打的是臀部,她怎么好像伤的是脑子?
得罪皇后对她有什么好处?
平白惹人厌恶。
不过这样也好,惹得皇后不喜,日后太子妃之位的争夺,她便少了一些胜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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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前脚回到寝宫,后脚荣珏就跟着进来。
瞧见气得五官都要扭在一起的皇后,荣珏抿了抿唇,带着几分惶恐和小心走到她面前。
桑菊端着参茶上前,他却一把接过将她遣退。
“母后,您消消气,莫要跟那丫头一般见识。”荣珏低声哄着皇后,“她到底是韩相最宠的女儿,儿子还得韩相扶持。”
“您若是发落了她,只怕惹得韩家不快。”
皇后自是明白这些道理,斜睨着荣珏道:“若非你还需依仗韩家,今日本宫岂会容许她一个毛头丫头在本宫头上撒野?”
等她儿子坐上皇帝之位,这口气她要留着慢慢出。
“是、是!”
荣珏陪着笑脸,“母后您最是深明大义,不会为这些小事计较。来,喝口参汤顺顺气!”
皇后喝了两口便将东西放下,盯着荣珏说道:“你快去司正司,让那些人不要对宋景芳行刑,若是能将人从里面捞出来最好。”
这样宋家便欠了她一个天大的人情,荣珏在朝中发生什么事,宋家绝不会坐视不管。
最重要不能让老三他们捷足先登。
荣澈若想在朝堂上站稳脚跟,自然也要有朝廷重臣帮扶。
若是不能得到宋家支持,除掉或许也是不错的办法。
“是,儿子这就去!”
荣珏放下东西,给皇后行了礼后快步离开寝宫。
此时,叶、韩两家也是思绪翻涌。
前出宫,丞相韩彬带着夫人黎氏朝着叶弘夫妇走去。
“侯爷!”韩彬拱手揖了一礼。
叶弘见状立即还礼,语气却有些不善:“丞相大人可有事?”
韩家退婚一事,一直让他搁在心里很不是滋味。
当年分明是他们家主动求的亲。
一旁的孟氏狠狠地瞪了一眼叶弘,随即端着一脸笑上前一步,“丞相大人可是为了今日宫里的事情,咱们不妨移步说话。”
孟氏往宫门口瞥了眼,黎氏立即会意,笑着说道:“叶夫人说的没错,站着说话多有不便,不如去马车上?”
韩家的马车又大有好话,里面还很宽敞,坐四个人完全不是问题。
黎氏上前挽着孟氏的手先走一步。
“侯爷移步!”韩彬很是客气。
叶弘却不愿上去,斜着眼睛看着韩彬。
韩彬也不恼,只是上前一步低声道:“本相知道侯爷如今也是左右为难,虽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可大小姐外祖家到底背着通敌卖国的罪名。
即便晋王如今双腿与常人无异,王妃却是这样的身份,满朝文武也不会允许皇上改立晋王为太子。
你想两手抓,就不怕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
话音一落,韩彬便不再多说什么,背着手往马车方向阔步而去。
不多时,便听见身后跟上的脚步声。
他勾唇无声的笑了起来。
到了手的东西,怎会心甘情愿拱手让人。
说到底,叶弘和他是同一种人,又怎会不为他的话动心。
四人先后上了马车,车夫驾着车从宫门口离开,另一暗处,一个身影也飞速从另一边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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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朦胧,夜幕一片漆黑,皎洁的明月周围散落着寥寥星光,泛着柔亮的光芒。
荣澈和叶芷昔从司正司出来,并肩走在宫道上。
月光将两人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紧密的连在一起,像互相依偎的连理枝。
“你不该跟我解释一下吗?”
安静的宫道上,荣澈低沉醇厚的嗓音自带立体环绕感,莫名觉得有些撩人。
叶芷昔听了这话,抿了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