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小太监就回来了,身后还跟着一袭浅绿色宫装的宫女。
看这穿着打扮,应该是慈宁宫的掌事姑姑。
“奴婢见过五公主,见过晋王妃。”
叶芷昔微微颔首,并不意味眼前人为何会认识自己。
毕竟,东西没有白收的。
“尘如姑姑免礼。”容玥上前虚托了一把尘如,笑盈盈道:“皇祖母身体怎么样,我能进去看她吗?”
自从太后病重需要休养后,元帝就下令。
宫中任何人不得随意打扰太后休养,轻则罚俸,重则廷杖。
尘如点头,“太后娘娘请您和晋王妃进去。”
“三嫂,咱们进去吧!”
容玥挽着叶芷昔的手走进正殿。
太后这会儿正躺在西隔间的罗汉榻上,腿上盖着一条绒毯,听见脚步声,微微睁开眼睛便看见容玥和叶芷昔走了进来。
她愣了下,随后眯了眯眼睛。
“孙女给皇祖母请安。”
“孙媳给皇祖母请安!”
叶芷昔和容玥在榻前站定,纷纷屈膝见礼。
“起来吧!”太后抬了抬手,一脸和善的看着容玥,“你这丫头怎么想着过来看哀家了?”
“孙女想您了啊。”容玥笑嘻嘻说道。
太后笑着摇摇头,一脸宠溺,“你这丫头,嘴跟抹了蜜一样甜,快来祖母这坐坐,祖母好好看看你。”
说着,又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
容玥立即走过去,坐在太后身边。
太后揽着容玥,抬头看向一旁的叶芷昔,沉默片刻道:“你就是老三昨日娶的媳妇儿,忠勇侯府的大小姐叶芷昔?”
“回皇祖母的话,孙媳真是叶芷昔。”
太后:“可哀家怎么瞧着你有些眼熟呢?”
“孙媳曾同嫡母一同入宫赴宴过,许是在宫里见过。”叶芷昔微垂着头,太后莫非认出自己?
“不对!”太后摇头,想了想又道:“哀家听说叶家大小姐的脸上有伤又有胎记,可你脸上什么都没有啊?”
能说这么多话,想来身体应该是没什么大事了。
叶芷昔松了口气,回道:“数月前,孙媳在街上遇见一个江湖郎中,医术很是高超,孙媳妇的脸就是她治好的。”
太后一惊,道:“听你这么说哀家倒是想起给哀家看病的大夫也是江湖郎中,莫非是同一个人。”
“如此说来,孙媳妇的脸能好,是沾了皇祖母的光。”
“可惜,那日哀家太累了,本想次日召见她,不曾想她连夜有事出宫了。”太后惋惜的叹了口气,目光却始终落在叶芷昔的脸上。
难道自己猜错了不成?
可气质和眼睛都很像。
叶芷昔陪着容玥和太后坐了一会儿,就离开了慈宁宫。
之后,两人又去了云霞宫,陪着静怡皇贵妃用了午膳,叶芷昔和荣澈带着赏赐出宫。
回到晋王府,叶芷昔第一时间就是让千惠取下头上沉重的发饰。
满头金银,这一天压得她都快喘不过气了。
“小姐,墨白侍卫将宫里的赏赐都送来了,您看怎么处理?”
屏风后面,叶芷昔脱下繁重的宫装,换上一袭天青色曲裾,走到门口瞥了眼院子里几个大箱子,有些无奈。
绫罗绸缎还能裁剪做衣服,那些玉石瓷器……
哎,御赐的东西,不能变卖。
还没有银票来得香。
“登记一下,收进库房。”
下午,叶芷昔没有离开过院子,一直待在书房写写画画,一直到天黑,连荣澈走进房间都没有听见。
瞧着书案后面,神情专注的叶芷昔,荣澈那双狭长的眼睛里含着一抹自己都未察觉的宠溺。
过了一会儿,察觉自己这样看着一个人有点傻,荣澈讪讪然的摸了摸鼻尖,抬步走了过去。
“听说你在屋子里呆了一个下午,在画什么?”
听见声音叶芷昔猛地抬头,猝不及防对上一双深邃的眼眸,心口一阵悸动。
“随便画着玩,打发时间而已。”
荣澈垂眸瞥了一眼。
嗯,确实是随便写写画画。
他都看不出来纸上是什么东西。
偌大的房间,忽然之间陷入一种莫名的安静,有些尴尬。
叶芷昔清了清嗓子,找了个话题,“听说父皇今日在御书房找见你了?”
应该是他们在御花园分开的那段时间。
“可是问你的腿?”
荣澈点头:“嗯!”
“你可有将我供出去?”叶芷昔眉梢微挑,随后开口道:“要是让父皇知道我就是寒霜,那可是欺君之罪,你别想害我啊!”
荣澈闻声很不厚道的笑了。
脸上的笑意,令叶芷昔觉得分外刺眼。
“笑什么?难道我说错了?”
“没错!”荣澈摆手,忍着笑调侃道:“我若真的将你的身份告诉父皇,你觉得自己能安安稳稳出宫?”
叶芷昔一怔。
对哟,若皇上知道她自然是在皇宫就被侍卫扣押了。
“没有就好。”
叶芷昔抿着唇,对着荣澈一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