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峨的高门大户前,坐落着两座雕刻精美的石狮子,门楣上,黑底金漆写着‘章府’两个字,字迹苍劲有力,一看便出自名师之手,朱红色大门下铺着玉石台阶,两边筑起高墙一眼望不到边。
两人跟着章成功来到章家,望着这朱门深院默契的对视了一眼。
“寒霜姑娘,裴小姐,里面请!”章成功嘴角噙着浅笑,侧身引两人入府。
叶芷昔和裴怡步入府内,更是被五步一小景,十步一大景所惊艳到了。
裴怡偷偷拽了拽叶芷昔的衣袖,小声嘀咕道:“章家不愧是京城首富,这屋子都快赶上王府了。”
“嗯!”叶芷昔点头。
荣澈的王府,也没有章家这般奢靡。
不过,章家今时今日这些都是踩在云家的肩膀上得来的,总有一日,她会让这里的一切都改名换姓。
压下心里的怒意,叶芷昔跟着章成功来到章成仁的院子。
偌大的院子里弥漫着一股浓浓的药味,回廊下站着一男一女,男的五十来岁的年纪,女的比较富态,看起来也就四十左右。
两人见章成功带着两个姑娘回来,脸色陡然变得分外难看。
“不是让你去找伤害你大哥的凶手,你怎么带两个姑娘回来?”骄横的声音从女人嘴里出来,女人扫了叶芷昔和裴怡一眼后,又道:“你大哥命都快没了,你还有心思寻花问柳,你是故意来气我和你爹对吗?”
章成功没有理会说话的女子,只是看着脸色同样不好的男子。
“父亲,这位是寒霜姑娘,她可以医好大哥。”
男子的脸色瞬间由怒转喜,笑盈盈走到章成功面前,并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副委以重任的样子,“为父就知道你办事牢靠。”
“父亲言重了,这是儿子该做的。”章成功垂眸,遮住眼底一闪而过的冷肃。
一个二世祖,有什么值得救。
男子却浑然未觉,还很欣慰的点点头,然后才来到叶芷昔和裴怡面前,浑浊的双眼上下打量她们片刻,才露出一副震惊的假样。
“没想到寒霜姑娘如此年轻,不知姑娘师承何处?”
“抱歉,章老爷,这个不方便告知,还是替令公子看病要紧,您说对吗?”看着和孟氏有几分相似的脸,叶芷昔就想离开,但转念一想,自己还得弄到云挽月的嫁妆铺子,便硬生生忍了下来。
“对,对!”章鸿点头,“里面请!”
章鸿引着他们进了房间,里面的药味比外面还要浓厚,空气中还弥漫着一股腐烂的气息。
“犬子也不知得罪了什么人,前几日回来后就出现身体不适,请遍京城名医,他们也束手无策,还请姑娘出手,一定要救救我儿子。”
“章老爷放心,且让我先给令公子检查看看。”
章成仁的病出自她的手,她闭着眼睛也知道怎么治。
“好!”章鸿好似找到了主心骨。
他要知道自己最疼爱的儿子之所以变成如今这样,都拜眼前的人所赐,估计想要杀了她的心都有。
“那麻烦您和其他无关的人先出去。”
“好!”章鸿立即点头,大手一挥,沉声道:“都出去,不要耽误寒霜大夫替大公子看病。”
房间里的下人福了福身,立即鱼贯而出。
末了,章鸿最后离开房间,关门的那一瞬间,眼底的笑意骤然敛去,看向叶芷昔的方向多了一丝森冷。
那女人伤了他儿子,又点名这个叫寒霜的给他医治,可见两人关系必然不错。
等治好了儿子,定要让她说出那女人的下落不可。
轻轻关上房门,章鸿立即朝着月门守候的管家扫了一眼。
管家会意忙上前。
章鸿俯身在他耳边细声交代几句后,管家忙应道:“老爷放心,小的知道该怎么做了。”
说完,管家才快步离开。
此时,偌大的房间里,除了躺在床上半死不活的章成仁,便只有床边的叶芷昔和裴怡。
裴怡拧着眉,朝着叶芷昔走近,低声说道:“这姓章的我听说过,仗着家里有几个钱拈花惹草,无恶不作,前段时间还听说抢了个姑娘进府,人家爹娘告到府衙还被狠狠打了一顿送回来,你当真要救他?”
叶芷昔淡淡一笑,漆黑的眸子冷如寒霜,“救,为什么不救。”
一千两黄金买他多活几天,他这条命算是值钱了!
裴怡抿了抿唇,不好多说什么。
叶芷昔来到床边,挑起粉色的帷幔,眸光噙着冷笑看着床上的章成仁。
几日不见,圆润的脸颊此刻两边凹陷得厉害,眼眶也凹陷下去,原本看起来还不错的脸,如今却如同包着一层皮的骷髅头,渗人得紧。
不过,这都不是最严重的。
最严重的还属那些溃烂的皮肤,泛着一股浓郁的恶臭。
也难怪门口那些女眷都不敢进来。
这张脸多看两眼都担心夜里做噩梦。
叶芷昔拿出银针在章成仁脑门上扎了几针,原本已经昏厥的男人眼珠子转动了几下,过了一会儿才悠悠睁开眼睛,模糊的视线让他看不清眼前人是谁,只是本能的呢喃一句:
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