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寝殿内,宫女伺候太后喝了小半碗药,太后就已经醒过来了。
“太后,您终于醒了,太好了!”
太后虚弱的点了点头,暗淡的眼睛扫了一眼殿外,问道:“可是皇上在外头?”
“是的!”宫女点头,“奴婢这就请皇上进来。”
宫女不敢耽误,放下汤药转身离开殿内。
“启禀皇上,太后娘娘醒过来了。”宫女满脸喜色。
元帝一怔,也顾不得荣珏他们,阔步进了殿内。
他来到床边,看见太后睁开眼睛,灰白的脸色此刻也已经红润许多,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落落回原处。
这个寒霜,朕待会儿一定要好好赏她。
元帝激动得握着太后的手,声音里都染着高兴:“母后,您感觉如何,可还有胸闷气短,发晕……”
太后生得慈眉善目,虽然容貌不在年轻,却也不难看出年轻时是个美人胚子。
“哀家感觉好多了。”太后声音沙哑,神色有些倦怠,但见皇帝一脸急切,还是忍着疲乏宽慰他:“皇帝,人生老病死是常态,哀家如今也这把年纪,该享的福已经享得差不多了,就算那天醒不过来,那也是一件喜丧,你莫要为了哀家的事,为难外头那些太医。”
“儿臣明白!”元帝眼尾发红,“怡儿在宫外给您请了大夫,就是她救醒您的。”
太后长长舒了口气,到底是久病缠身有些力不从心,“哀家这会儿怕是没精力见她,且让她在宫中留一日,等哀家好些在看看。”
“您放心,儿臣自会安排!”
母子俩说了一小会儿话,太后便乏了。
元帝退出殿外看向一旁的叶芷昔,眼神中带着赞赏。
“寒霜姑娘医术超群,朕有意破例擢升你为太医院正四品院使,留宫中伺候,不知姑娘可愿意?”
叶芷昔蹙了蹙眉,款步上前,对着元帝盈盈一拜:“回皇上的话,草民无才无德,平日里也无拘无束习惯了,难以堪当院使之位,还请皇上收回成命。”
被拒绝,元帝也不恼,脸上的笑意甚至更深了一些。
“太后要召见你,不过今日太后乏了,留你在宫中住一宿,这总无妨?”
“谨遵皇上旨意!”叶芷昔脆声应下。
若再拒绝,就有些不知好歹了。
裴怡站在一旁,挽着她的胳膊,微微昂首冲着元帝娇嗔道:“舅舅,我今天晚上也要留在宫里。寒霜不知宫里规矩,我怕有人找她麻烦。”
这一番话说是暗示,所指之人却尤为明显。
“今夜,你俩就宿在……”
“父皇!”
元帝正要给她们安排住处,一直不曾开口的荣澈忽然打断他的话,“母妃这几日总是咳喘不停,儿臣想请寒霜姑娘去一趟云霞殿替母妃瞧瞧。”
元帝甚为宠爱静怡皇贵妃,闻此自然答应。
“难得你时刻惦记你母妃,怡儿平日里也与她亲近得很,今夜就让怡儿和寒霜宿在你母妃寝宫吧!”
“谢父皇!”
荣澈颔首,目光略过叶芷昔,眼底闪过一抹狡黠。
“行了,都下去吧。太后已然无恙,这里也不需要你们伺候了。”
元帝大手一挥,遣退众人。
众人福了福身,目送元帝进了内殿,这才松了口气。
叶婉清也才敢壮着胆子拽了拽荣珏的袖子,“太子,您答应我的事……”
“等过段时日吧!”
不等叶婉清把话说完,荣珏便直接打断她,昔日温情的眸子,此刻也带着几分疏离。
“不过你放心,无论如何孤也会求父皇同意,既然进了宫,就先去看看母后,有母后在父皇面前说好话,咱们的事总是容易些……”
“是!”叶婉清柔柔应声,心里却是另一番打算。
皇上似乎并不赞成他们的婚事,想要嫁给太子,定要兵行险招。
荣珏瞥了眼叶婉清,随即走到荣澈面前,清冷的目光噙着浅笑,落在他盖着毯子的双腿上。
“天气见谅,三弟可要注意保暖,莫要让寒疾发作。为兄那里还有些上等的药材,晚些让人送到你府上去。”
“如此便多谢太子大哥。”荣澈浅笑,随后又道:“母妃身体有些不适,我还要带寒霜姑娘去云霞宫,改日再和大哥叙旧。”
此时,被元帝呵斥的叶婉清也将目光落在蒙着面的叶芷昔身上,却觉得皇上口中的寒霜姑娘莫名有些眼熟。
她上前,目光灼灼打量着眼前的叶芷昔,越看越觉得这双明亮的眼睛和澄园的小贱人如出一辙。
她幽幽地开口,“寒霜姑娘医术高超,为何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草民容貌丑陋,不敢以真面目示人,恐让诸位贵人受惊。”叶芷昔压低声音,垂眸避开叶婉清打探的目光。
现在可不是暴露身份的好时机。
“医者不能自医,还真是没说错。”叶婉清嗤笑一声,“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你是不是真的长得见不得人。”
话音未落,叶婉清就以极快的速度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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