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如其来的一幕,令所有人顿感头皮发麻,只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脑门。
有些胆子小的,更是呕吐不止。
大小姐肯定被恶煞附身,否则怎么会突然性情大变?
望着疼得满地打滚的崔妈妈,作为始作俑者的孟氏,抑制不住心中的害怕,躲在叶弘身后瑟瑟发抖。
半个时辰前,崔妈妈将叶芷昔去厨房闹事的事告诉孟氏。
孟氏也因白天的事对叶芷昔怀恨在心,顿时心生一计。
于是她吩咐崔妈妈在厨房放了把火栽赃给叶芷昔,想借着叶弘的手好好教训不知死活的叶芷昔,没想到把崔妈妈折了进去。
“老爷,崔妈妈是府里的老人,一家老小忠心耿耿。大小姐无缘无故挖人眼睛,此事您若不为她做主,那不是寒了府里其他人的心,外头的人又会怎么看待咱们?”
孟氏哭着求叶弘做主。
崔妈妈虽然疼得浑身发抖,却也明白孟氏的用意。
明着是为她讨公道,实则是暗示她守口如瓶,否则家人也会受牵连。
虽然眼睛已经看不见,可她依然爬到叶弘腿边,拽着他的衣服哭喊着。
“求老爷为奴婢做主……”
如此狠厉的手段,饶是征战沙场多年的叶弘,心中也是震撼不已。
“孽障,你怎可如此阴狠毒辣?”
“阴狠毒辣?”
叶芷昔轻哼一声,眼中闪过一抹鄙夷。
“我倒是也想有温婉可人,可惜生母早逝。作为父亲,您却对我置之不理,多年来从未教导我一言半语。明明侯府嫡女,幼时重病缠身却无人过问以致容颜尽毁,只能在破败的院落自生自灭。
饶是如此落魄,也依然碍于人眼,险些命丧黄泉。
好不容易阎王爷不收,若一贯任人拿捏而不反抗,我如何能在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生存下去?”
叶弘被怼得哑口无言。
末了,叶弘才挤了一句出来。
“即便如此,你也不能下此狠手。”
“纵火,嫁祸给主子,杖毙都不为过,不过是要了她一对不会看人的眼珠子,已经是格外开恩了。”叶芷昔满脸寒气,转头望着身后的孟氏。
“你说我说得对不对?”
比起想要她命的孟氏母女,她仁慈多了。
“还是说你根本是受人指使?”
叶芷昔话锋一转,居高临下盯着崔妈妈,目光锐利。
孟氏被叶芷昔狠厉的眼神吓得脸色发青,小贱人手段太厉害了,再继续下去,崔妈妈不一定能保守秘密。
看来这件事情,只能到这里结束。
孟氏蹲在崔妈妈身边,低头在她耳边小声几句。
原本还求着叶弘做主的崔妈妈,忽然跟变了个人一样,对着叶弘重重地磕了个头。
“奴婢没有受人指使,火是奴婢点的。因为大小姐折断奴婢的手,奴婢怀恨在心故意放火嫁祸大小姐。奴婢罪该万死,不敢劳烦老爷动手,奴婢这就以死谢罪!”
话音一落,只见她拔出头上的发簪……
随后,尖叫声拔地而起。
崔妈妈直挺挺倒下去,鲜红的血液顺着脖颈,染红了她身下的土地。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饶是身手矫健的叶弘洞悉崔妈妈的举动,也来不及阻止。
叶芷昔望着摇摇欲坠的孟氏,脸上的笑容越发诡异。
好一个孟氏,竟然让崔妈妈顶下所有罪,来了个死无对证。
果然处在这深闺内院中,没有一个人简单。
不过,没关系…。
来日方长!
总有一天,她会帮原主出了这口恶气。
看着崔妈妈的尸体,孟氏深吸口气,压下心里的惶恐和对叶芷昔的好恨意,故作大度的对着叶弘说道:
“老爷,既然崔妈妈已经认罪,此事便就这样了结如何?”
“你来安排吧!”
说完,叶弘便转身离开。
转身之际,却还是忍不住朝叶芷昔望了一眼。
或许作为父亲,他确实亏欠她!
“慢着!”
叶芷昔忽然出声,径直走到叶弘面前,拦住他的脚步。
“我要换个住处!”
孟氏一阵心悸,还没等叶弘发问,慌忙开口。
“你前些日子害得婉清脸受伤,我不得已才将你禁足在此三个月,如今禁足期限还未到,不能解禁。”
她女儿将来是要做皇子妃的人,怎能毁在这个小贱人手里。
孟氏心里虽然恨不得撕碎叶芷昔,可当着叶弘的面,却只能隐忍。
“老爷,婉清可是皇上亲自下旨赐婚给晋王的正妃,等三个月后婉清及笄就要办喜事。若是毁了脸,让晋王以为咱们有意逃婚,皇上怪罪下来,咱们一家都没好果子吃。”
听见孟氏这么说,叶弘气得肝胆俱裂,“你这逆女,想害死全家人不成?”
久经沙场的他身上自然而然流露出一股子杀气,令人望而生畏。
叶芷昔挑了挑眉梢,戏谑的笑了一声。
原来叶婉清是钦定的晋王妃,那她还敢和太子勾勾搭搭。
原主渣爹如果知道,会不会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