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休息了一日,今天便要去赴乡绅的宴席了。
柳禾风特地带上白润瑾和赵怀则。
至于郑桦和况川,这两人也收到了请帖,自然也是跟着一起去了。
宴席设在了李家酒楼。
到了地方,柳禾风才刚下了马车,便有一个小厮飞跑着上前。
给柳禾风行了个礼,面带谄媚的笑容说道:“知县大人,都在等着您呢,小的来给您带路。”
柳禾风点了头,那小厮便在前头弓腰低头,领着路。
最后到了这个酒楼的最里面,这一处从外面看不出来,像是酒楼打通了后面的住宅,做出来的。
今天的这个宴席是露天的,足足摆了有十桌。
宴席靠着一处池水,晚风袭来,带着些许的水汽,很是凉爽。
每个桌子前面都摆上了错落有致的灯笼,可以看出,宴请的人也是用了心的。
见柳禾风进来,已经落座的众人都起身相迎。
有三位中年男子一起上前,来到柳禾风面前:“知县大人赏脸来,是我们三家的荣幸,这里请大人。”
说着,这三人引着柳禾风上了主位。
作为荔县知县,柳禾风是当仁不让地坐了上去。
见她已经落座,旁人这才纷纷入座。
灯火摇曳,柳禾风拿起眼前这杯已经斟满酒的杯子:“各位乡绅贤士,本官前两日于荔县各处考察,只觉一片生机勃勃,深知这一切全赖各位尽心尽力。”
清了清嗓子,她又接着说道:“诸位之于朝廷,正如树根之于参天大树,荔县之盛,又何尝没有诸位的功劳,本官敬各位。”
话音刚落,底下众人皆是极为热切。
李家族长更是直接站了起来,手举酒杯,朝着柳禾风道:“大人考察细致入微,独具慧眼,我代李家众人先干了。”
这位话刚说完,王家和林家的两个族长也都站了起来。
他们也一起举杯,说了一番客套话,一口干了杯中的酒。
兴许是极少这般喝酒,一口下去,几人脸色也是有些难以控制地皱了起来。
看着底下的众人,柳禾风眼含笑意,喝下了杯中的酒。
喝酒一口闷,不是荔县这里的习俗,但是今日来的诸位都一口干了。
看来那日她宴请郑桦和况川的细节,这里的诸位都已经知道了。
见众人都已经喝完酒,柳禾风这才摆摆手,示意他们坐下。
落座后,李家族长首先寒暄起来,他抬手指向这片景致,问道:“大人,今日摆设宴席的这个地方,您可还满意。”
“不错,很有意境之美,你们用心了”,柳禾风称赞道。
得到夸赞,李家族长面上笑意更甚:“大人满意便好,不知大人前两日荔县考察,可以什么印象深刻的?”
柳禾风扯起嘴角:“李族长,前两日考察,路过李家村,李家村田里的稻穗,瞧着竟然比别的地方还要饱满一些,打听后才知道,原来是李公你领着族人兴修水利所致。”
见知县提起这件事,李族长也是格外自豪。
这件事算是他当族长期间,做得最好的一件事了。
他在李家不算是读书好的那批人,若不是家中父亲和叔父强推,他是万万当不上这个族长的。
就是后来上了这个位置,他也总是内心不安,总觉着自己不能服众。
直到他开始带领着族人兴修水利,因着这个,李家村不少人田里粮食都多了,族里不少人家产也都丰厚了不少。
至此,他这个族长才算是做稳当了。
如今又听到柳知县重提此事,他自然也是面露喜色地给他讲述着这件往事。
听了李家族长这番兴修水利的故事,柳禾风也赞叹道:“不错,李公,兴修水利也算是件利国利民的好事,我看李家村可作为范本,在全县推广,不知李公可愿在其中出一份力。”
一听要全县推广,李族长自然是一口应下。
李族长想着,若是此事能在全县都开始兴建,自己又是主要出力的,这名声自然会更上一层。
示意李家族长坐下后,柳禾风又看向林家族长:“林族长,本官考察时路过林家族地,只见一片祥和之景,后来了解才知,原来是林族长在调解族中矛盾上,颇有心得。”
见柳知县又将话题转移到自己身上,那林族长赶紧起身:“知县大人过奖了,草民不过是处理族中庶务多年,有了些经验罢了。”
“林族长莫要谦虚,做得好就是做得好,相信林族长前几日也是听说了吴家偷鸡的那件事了吧”,柳禾风问道。
“自然是有听说的”,林族长回答道。
“你看,这吴家连一件偷鸡的小事甚至都不能族内解决,如此看来,不正是这个吴家族长管事不利吗”,柳禾风笑道。
听知县大人谈起了这件事,林族长也只得尴尬地笑了两声。
柳禾风看向没有接话的林族长,只说道:“林族长,以后若是有机会,必然是要请你来分享分享经验的。”
林族长应下后,柳禾风便示意他坐下。
随即,她又将目光转向了一直有些沉默寡言的王家族长:“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