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柳禾风考中秀才后,杨荷花便一直计划着回一趟杨柳村,把这捷报拿给柳二看看。
虽然柳家二房与这柳家和柳氏一族关系不算融洽,但是柳二在世时,却是对这一家子都很好。
因此,便是到现在杨荷花和对父亲还有记忆的大姐柳荷香还是时不时地感怀一下,若是柳二还在兴许日子会好过很多。
见母亲如此心心念念的要回去给原身的父亲报喜,柳禾风又怎么会无动于衷。
于是她便寻了机会给书院请了几日的假,回去后便商讨着要回杨柳村。
原本以为自己的心思隐藏的很好的杨荷花一听说柳禾风已经请假了,要跟自己一起回杨柳村,眼中竟是一下子蓄满泪水。
她低着头,悄悄抬手抹去了一些,才开口道:“好,回去,该回去一趟,顺便给你爹烧点纸。”
两人定下要回杨柳村后,便找了柳荷玉和柳荷翡。
本来柳荷翡是想着不回去的,杨柳村必然赶不上扬州城,如今在城里呆久了,已是有些不适应,但是最终还是被柳荷玉劝着回去了。
如此一家人也算是整整齐齐地回去了,自打离开杨柳村,这一晃都已经九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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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轻轻踩在松软的泥土上,发出轻软的“哒哒”声音。
今日一大早,柳家二房特意喊了一辆马车回来,脚程快一些,也好早点赶回村里。
车内坐了四人,其中有三人衣服颜色淡雅,装饰简约,独独显出了身着金绿色的对襟方领补服下配暗红色绣着牡丹纹马面裙的柳荷翡。
如此还不够,便是头上柳荷翡还插上了两根珠钗,这一身真是流光溢彩、夺人眼球。
见这柳荷翡恨不得把首饰盒里仅有的几个珠钗都插到发髻中的造型,柳禾风不解地蹙眉问道:“三姐,咱们今日是回杨柳村祭拜父亲,不是给你相看夫君来的。”
“哼”,听了柳禾风的话,柳荷翡冷哼一声,一记眼神刀扫了过来,开口道:“你懂什么,我这是穿给大房的大丫和二丫看的,再说了父亲若是看见我过得这么好,定然也是高兴的!”
听了柳荷翡说这是特地穿给大房看的,柳荷玉有些忧心忡忡地与柳荷翡说道:“便是穿给大房看,如此张扬,怕是她们心中也不好过吧!”
“就是要她们不好过”,柳荷翡陡然提高音量说道:“姐,你是忘了她们以前怎么对我们的嘛,当我们三个是丫鬟,使唤来使唤去的,姐,看样子你是忘了,我可没忘,若不是为了膈应她们,你当我为什么会回杨柳村。”
“是啊”,柳禾风也接了柳荷翡的话赞同地说道:“衣锦不还乡如锦衣夜行,我们这么拼,不就是为了回来能得瑟嘛,是不是三姐!”
柳荷翡听了柳禾风的话,得意地扬起了笑脸,柳禾风这话真是说道她心坎里面去了。
见这两人皆是这般模样,而另一旁的杨荷花也是一言不发,柳荷玉也只得歇了争执的心思。
车内又是恢复到了最初的平静模样,拉车的马儿还在奋力跑着,前面不远便要到杨柳村了。
只听一声“吁”,马突然停了下车,马车内的人也是陡然倾倒了一下,很快又都直起了身子,捋了捋有些凌乱的衣服发髻,才下了马车。
马车停在了当初分家得了的那个竹屋旁,杨荷花嘱咐车夫在这呆着,今晚再带着她们回去。
待马车车夫应下后,杨荷花便喊上三人一起先去祭拜柳二。
祭拜柳二的祭品是在扬州城就已经买好的,由柳禾风提着,一行人顺着河去了一处林子那,柳二的坟便是安置在了那里。
常年未归,坟上已经长了些杂草,竟是长期无人打理。
杨荷花噙着泪水,拿了篮子里的镰刀,一刀一刀地割了上面的杂草,又将坟头的土用力压实了,才算是停下手。
放下镰刀,她拉来了三姐妹,一起跪在了坟前,声音呜咽道:“柳二,我们从扬州城回来看你了,这是风哥儿,今年刚刚考中秀才,这是荷玉和荷翡,你看这出落的,你在下面便安心吧,我们过得很好...”
说着说着,杨荷花有些泣不成声。
柳荷玉当即转身双臂环起杨荷花轻轻颤抖的肩膀,声音哽咽地安慰道:“娘,你莫哭,爹爹在下面看见了会伤心的,咱们今天是来报喜的。”
“是是是”,杨荷花听到“报喜”立马应道:“是的,今日是来报喜的,快风哥儿,快给你爹看看你的捷报。”
柳禾风听罢立马从怀中掏出那份捷报,轻轻放在了坟上,开口道:“爹,儿子也算是给您给柳家长脸了,你在下面就且安心吧。”
待到四人好不容易都止住泪水,杨荷花便抬手收起了柳禾风的捷报,又拿出了一叠纸钱烧了。
等纸钱烧成灰烬,喊了三人磕头,才算是祭拜结束了。
祭拜完起身后的四人一齐拍了拍身上的灰土,提了带过来的篮子,又回了竹屋去。
一行才刚刚走到竹屋附近,便看见一个蹲在竹屋外大石墩上的男子。
只见那男子像是看见看她们回来,立马从石墩上蹦了下来,朝着她们跑来了。
待到走进,杨荷花才认出这时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