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染专心地一直往前走,“嗯…算是吧,我们经常在这里玩躲猫猫,我对这里老熟啦。”
“在这里?躲…躲猫猫?”
“嗯,是啊。”说着,余染像是发现了什么,一脸兴奋地停下脚步,“找到了,我们就藏在这里吧。”
“就这个箱子上面有个盖子,我们藏在这里,肯定不会有人发现我们的。”
余染小心翼翼地踏进木箱里,站稳身子后,回头朝岑让伸出手,“来呀,哥哥。”
岑让看着小姑娘伸过来的手,愣了半天,他抿了抿唇,没有搭上。
他刚刚在垃圾桶里藏了半天,自己都觉得身上臭气哄哄的,刚才他是着急才拉住了她,现在……他却不敢了。
他怕弄脏了她。
余染见他不动弹,以为是嫌这又脏又小,索性又慢吞吞地从木箱子里走出来。
她来到他面前,一把拉住了他的手,“哥哥,你相信我,这里绝对不会被发现的。”
岑让的身子顿了顿,她的手又小又软,手心里的温度通过两人接触的皮肤传递到四肢百骸,最后一直蔓延到心底深处,他内心冷硬的一角蓦地被打破。
他的心忍不住乱跳,就像小鹿似的,胡乱扑腾。
那种感觉,很微妙。
他轻咳了一声,“我刚刚在垃圾桶里躲过。”
听闻,余染没有嫌弃,小脸上反而带着一种莫名的兴奋,“哥哥,你比我还会躲哦,如果我和你玩躲猫猫,肯定要输。”
两人蜷缩在木箱子里,木箱的高度刚好让两个人坐在里面,他们紧紧地挨在一起,保持着安静的气氛。
木箱子里黑漆漆一片,岑让紧紧地牵着她的手不愿放开,打破安静,“你不怕吗?”
“怕啊!”余染说得十分理所应当,“但有你在,我就不怕了。”
“……”
岑让深呼吸一口,木箱子里的空气本就很稀缺,在听到她的话后,莫名地他觉得呼吸更加不畅了。
黑暗中,他红着小脸,愣是不敢看她的那个方向,“那你怎么会出现在那个胡同里?”
余染脱口而出,“姐姐想吃麻辣烫,所以我和哥哥就出来给她买麻辣烫了!”
岑让听到她口中的哥哥,微微蹙眉,“那你哥哥呢?”
“他让我先回来,我也不知道他去哪了。”余染歪头看向他,“不过,你为什么在那啊?那个戴着面具的又是什么人啊?他为什么欺负你?”
一连串的问题,让岑让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
他垂了垂眸,并不想对这件事表达太多,最后只说了一句,“我不知道。”
身旁的小人也没察觉到太多,只是仰面笑了笑,黑暗里的杏眸亮晶晶的,“大哥哥,要不等下你和我回福利院吧,我可以让院长带你回医院哦!”
“我……”
岑让一阵沉默,此时此刻,在余染的印象里,他们两个人在医院相遇,她理应认为他是那里的人。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要回的不是医院,甚至不是岑家。
而是她口中的福利院,再或者说,是她的身边。
岑让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仿佛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无法言语。
终于,他轻轻地张开了口,声音低沉而沙哑,“我爸爸妈妈…去世了……”
这句话如同一阵惊雷,在她的耳边炸响。
余染顿住,脑海里不禁想起在医院时他对自己说他没有爸爸妈妈的场景。
【我没有爸爸妈妈,我也走不丢。】
那时候他穿着一身病号服,整个人的状态病怏怏、阴沉沉的,难不成那段时间刚好是他爸爸妈妈去世的日子?
那他这些日子都住在哪里?
医院吗?
他是不是很想他的爸爸妈妈?
他这些日子都是怎么度过的?
太多问题汇聚在余染的心里,可她竟问不出一个。
在她看来,任何一个问题都如同刀子一般,只会加重他内心的伤疤。
他们是一样的,所以她知道那种痛楚。
虽然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小哥哥经历了什么,但她知道他心里一定难受极了……
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余染突然挣脱开他一直握紧自己的手,“对了,哥哥,我有个东西要给你看。”
岑让看了她一眼,不情愿地松开了手。
只见余染脱下她一直背着的书包,拉开拉链从里面拿出一个画画的本子。
等她拿出来后,她才后知后觉,他们两个人在这个黑暗的木箱子里什么都看不见。
“呀,看不到!”
她抱怨一句。
然后她随意翻了两页,小嘴继续巴巴着,“原本今天想在医院让你看一眼的,谁知道姐姐上午就吵闹着出院,不过还好……我们竟然又见面啦!”
说着,余染将手里的画本塞到他的怀里,“哥哥,你拿着,等会我们出去了你再看!”
岑让摸了摸手里的纸张,“这是什么?”
“是我画的一幅画。”
“画?”
“嗯。”
“画的什么?”
余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