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等着下一个对手的岑让看到谢景尘抬腿踏上擂台时,面上波澜不惊,“你怎么来了?”
他猩红的眼睛此时空荡荡的犹如一张白纸,让人不寒而栗,就连谢景尘看了都难免心惊胆颤。
谢景尘将眼镜摘下,然后递给站在擂台底下的周远,神情轻松淡然,“怎么?我就不能过来找你打打拳。”
两人身高、身材相仿。
只不过岑让稍显消瘦,他穿着一席慵懒宽松的长裤,裤脚刚好落到他的脚背上,这副装扮怎么看都不像是来打拳的。
他冷白色的皮肤在灯光下泛着白光,上半身的肌肉十分匀称漂亮,再配上他腹部的纹身,简直让人挪不开眼睛。
谢景尘带好手套,双手碰了碰,“要不要先吃点药?”
岑让擦了擦额角的汗,冷冷的回了一句,“不用。”
谢景尘眸色一深,“老三,我已经派人去联系向家那边的人了,等有了结果,我就安排你们见面!”
男人显然兴趣缺缺,恹恹的应了一声,“嗯。”
“至于那个男人......”
不等谢景尘说完,岑让突然走到擂台中间,语气透着不耐烦,“你还打不打?”
谢景尘看他跃跃欲试,连忙警惕的看向他,“唉唉唉,老规矩,别打脸啊,我这张脸可不只是代表的我自己。”
确实,因为岑让家庭背景的原因,他不上新闻,不露脸,很多事情都是谢景尘帮他上镜。
总得来说,谢景尘的脸不仅仅是代表着谢家,还有一半是代表着岑让本人。
两拳相碰,发出沉闷的声音。
别看谢景尘长得温文尔雅,但打起拳来却有着岑让的几分狠辣。
两人在擂台上打的有来有回。
打到精彩处,连围观的周远都忍不住握了握拳。
而立于另一旁的江佑安,静静的看着台上的两人,眉头一直未舒展过。
看着岑让一拳打完,另一拳毫不犹豫的跟上。
他就像是一个机器人似的,机械般的完成指令动作。
这样的岑让很可怕。
擂台上、他的身上、拳套上都是鲜血的痕迹,这无疑是在挑逗着男人体内的暴力因子。
谢景尘本来就不是他的对手,江佑安很是担心他被这个状态下的岑让打伤。
彼时。
谢景尘一脚被踢到擂台的围栏上,他摸了摸犯疼的胸腔,“靠!岑三!这么狠!”
“废话太多!”
岑让的拳头快速跟上,动作行云流水,身上肌肉带来的冲击感十足,让台下的两人不禁替谢景尘捏把汗。
明明自己比他壮实的多,可两人打了这么多年,他就是打不过岑让。
不知道是该赞叹岑让的力量。
还是该哀叹他破碎不堪的身体。
岑让的力量越强,那就证明,他的身子越发糟糕。
无疑,这一场,依旧是谢景尘输了。
两人大汗淋漓,谢景尘躺在擂台上,喘着粗气。
岑让背靠在一旁的柱子上,额角的汗珠就像断了线的珍珠顺着他分明的脸颊滚落下来。
周远来到他的身边,将药递给了他,“这里血腥味太浓,要不要换个地方。”
岑让喝下药,摇了摇头,薄唇翕动,只吐出一个冰冷的字,“烟。”
谢景尘坐在他的身边,“给我也来一根!”
他接过周远递过来的烟,点着,满脸愁绪的紧蹙眉头吸了一口,“岑让,你说那时候你们才几岁啊,你怎么就肯定那个人就是她了。”
岑让吐出一口烟,烟雾撩撩,隐匿了他的表情,他睨了一眼身边的人,冷斥道:“感情问题,你不应该比我有经验。”
话落,谢景尘轻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岑家是北城三大豪门之首,岑让这个名字无疑绝非寻常。
不仅仅是z国,就连m国,都充斥着他的势力。
能和岑家碰一碰的唯有临城独家称霸的林家。
偏偏这两家还是死对头。
岑家和林家有着几代人的恩怨,为了和那些人对抗,岑让承受了太多。
他身为岑家的唯一继承人,从小深陷尔虞我诈的漩涡心,只是还没开始就落得一身报复。
谢景尘的问题也是很多人心里的疑惑。
他们那时候,一个七岁,一个五岁。
刚刚开始记事的年纪,什么都不懂,岑让怎么就肯定了那个人,肯定了未来要轰动商界乃至政界的岑家女主人。
岑让吸了一口烟,不知道是药的原因还是尼古丁的气味让他一直紧绷的情绪微微放松了不少。
烟雾缭绕的背后,是他那张不怒自威的俊容,还有那双空洞无光的眸子。
为什么是余染?
原因......很简单。
她不在,他就是个死人。
找不到她,估计他也会活不了多久。
趁着他安静下来,谢景尘赶忙出声,“对了,那个男人其实是陆家私生子,你完全不用担心,因为他是沈介的人。”
岑让抽烟的动作一顿,歪头睨着他,“沈介?”
而谢景尘只是抿着嘴朝他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