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恬靠在他怀里,那边的声音听得很清晰,“……武维庸的老婆相当配合,从转让流程结束到现在,没有走漏半点风声。只是陈柏雄那边还需要费些时日,他那个好赌的兄弟最近被看得挺紧,不好下手……”
顾珩洲眸色深深,眼底没有一丝波澜,却像是努力压抑着某种情绪,“继续盯着,务必要将这两个老东西一网打尽。另外,智慧产业园的落成典礼派人多注意点。”
“放心,珩哥,这个早就安排妥当了。”
……
直到电话挂断,顾珩洲双眸依旧冷沉,亮堂的灯光下,他的眼底尽是阴翳。郁恬轻轻握上他的手背,柔声说道:“苏东坡说过,夫欲善其事,必先知其当然,至不惧,而徐徐图之。”
顾珩洲神色微敛,眉眼亲和地看向她,“你都听到了?”
郁恬手指轻点他的心口,笑说:“也不避讳着点,万一我心怀不轨,是对方派来的间谍杀手什么的,你岂不是很危险?没听过色字头上一把刀……”
顾珩洲捉住她的手,扭头凑近看着她澄澈的双眼,“你会背叛我吗?”
郁恬望着他那双漆黑平静的眼眸,一字一句地慢慢出声:“永远不会。”
顾珩洲眉宇舒展,流露出久经风霜后的成熟稳重之色,他轻抚着她的脸颊,“记住,在我眼里,你从来都不是别人。”
郁恬静静地凝望着他,眼眸里盈满了笑意。
顾珩洲又说,“遇到什么烦心事了,不妨坦言相告,让我这个男朋友替你解决。”
郁恬心头一热,把遭遇的种种经历挑着说了说,“我只是想不明白,她为何处处针对我。”
顾珩洲问她:“所以你为此感到愤怒和委屈?”
郁恬:“是。”
“我反而觉得你应该感到高兴。”
郁恬错愕地看着他,“为什么?”
“她的这些行为恰好说明你很强大,很得力,她并不希望你超越她,或者很不希望你离开目前的工作岗位。”
郁恬紧抿着嘴唇,没有说话。
顾珩洲道:“我记得之前对你说过,不能用自己的行为准则去要求别人,不要理想化。你不能要求你的领导必须有格局,所以只能接受现状,试着改变自己。更何况,任何做领导的都不会故意给自己培养竞争对手,你的强大于她而言,毫无裨益,她只想利用好手下每一颗棋子而已。”
他的解释让她一瞬间悟透,她说:“所以讲道理是最无效的努力,理性地看清利益和人性才是最直接有效的方法。”
他说:“既然你都知道,就不要一而再,再而三地纠结,这人一旦选择伤害你,以后就只能是你的敌人了。”
她紧蹙着眉,“我想离开营业部,真的想。我不想和这样的人待在一起,我想离她远远的。”
他笑着摸了摸她的头,“我也说过,你会如愿的。”
她:“可是……”
他:“没有可是,只需要记住一点,你许的愿一定会成真。”
她原本被叶婷的电话冲击地忐忑不安,想强撑着自己解决,现在听了他的话,只觉得鼻腔一酸,像是抓住了依靠。她抱住他,任由自己依偎在他怀里,贪恋着现世安稳,外面再大的暴风雨都不用害怕。
顾珩洲紧紧搂住她,“心情好点了吗?”
她微微点头,抬眸轻声问他,“你帮我,是不是也需要用利益去交换?”
他没有回答,像是某种不言而喻的承认,只是轻拍她的脊背当做安抚。
她整个人被笼罩在他的怀里,男人的气息冷冽而成熟,给她十足的安全感。她默默地想,一定要赶紧成长起来,终有一天能与他比肩而行,与他共担风雨。
第二天,她全然不理会沈清那边收到检举函的事,本着问心无愧的心态照常上班,面上保持平静的神色,即便看到陆总,也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坦然模样。戴佳妮一如既往的神色冷淡,郁恬不禁想起这次明明有财会部副总一职的竞聘,这位戴会计却没有参加,大概是预知了故事发生的剧本吧。
严姐这棵墙头草,一早就逢人称呼她“郁行长”,将她推至风口浪尖,惹人非议,招人嫉恨。对于严姐如此一贯的作风,她也不恼,淡淡地回应:“还没正式发文呢,不算的。”
严姐嬉笑着对众人说道:“领导那么器重你,又是全场最高分,这不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吗?”
郁恬瞥见陆总正巧走过,觉得严姐的话很不对味,故意大声回答,“都是依靠营业部的兄弟姐妹相互扶持,你们也是一路见证我成长的人,我至今还记得严姐你手把手教我学贷款的事呢。”
严姐挥了挥手,“从营业部出来的人个个都是好样的,我是真心为你感到高兴,以后平步青云了可别忘了我们这群共患难的老同事。”
郁恬一边看着陆总远去的背影,一边说:“严姐说的哪里话,搞得我好像要走似的,我可舍不得你们。”
严姐笑起来,“我们也舍不得你啊,你这么能干又敬业,有你在,业绩方面能帮我们挑不少担子呢。”
和严姐一个办公室的蔡梦娇听了这话,有些坐不住了,默默地起身走了出去。
严姐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