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薄的布料,却没能刺破他的皮肤。 一个带着面具的布衣男子从窗外跳进来,手里拿着一把短剑,刺向两个人。 乔薇薇惊讶一瞬,紧接着目光一厉,闪躲后抬起袖子,萃了毒的袖箭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射出,精准扎在那个人的眉心。 那人似乎没想到一个看似娇弱的女人也这么危险,致命的蛇毒很快便从眉心的伤口在身体中蔓延,让他浑身冰凉刺痛,身体慢慢出现黑斑,吐血倒地。 黑斑慢慢变大,变成了成片成片的黑,黑色腐蚀尸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将地上的人变成了一滩脓血。 乔薇薇后退一步,瞪着眼睛,瞬间就想起了失踪的刘长英。 宋淮青的手里还捏着一个人的脖子,那个人已经到了床边,握着匕首,只差一步,可惜脖子被拧断了。 另一个人也倒在地上,看着是还有一口气的,可他刚才眼睁睁的看着伙伴化为脓血,消失不见,就好像一场幻觉一样,此时已经吓得面如土色,宛若一只不会动的僵尸。 这动静来的突然,结束得也突然,宋淮青不耐烦的看床上的人一眼,心说这还真是个麻烦。 乔薇薇却指着地上的脓血“你你给我的箭” 宋淮青看了地上一样,也没想到。 他不过是用那箭头蘸了些自己的血,如今早就干涸了,却还有这么大的腐蚀作用。 她喃喃“怪不得他们都找不到刘长英。” 男人看着晃神的乔薇薇,撑着桌子,咳嗽了一声。 因为刚才的打斗,侧颈的裂纹变得更大了一些。 乔薇薇被这声咳嗽声惊醒,在他的侧脸也发现了裂痕。 她皱眉道“你还好么” 妖邪将自己高大的身体都交到了她的身上,气息都虚弱了“不好,难受。” 是真的很难受,眼前也一阵阵的模糊,他的身体本就虚弱着,只不过是没有刻意表现出来罢了。 乔薇薇被他抱着,觉得他沉,她知道这人故意的。可这人也不算是骗他,他是此时是真的处在虚弱的时期,现在只不过是说出来罢了。 乔薇薇有些牙疼。 郑柏悠悠转醒的时候,望见了头顶的浅青色床帐,他呆愣几秒,记忆慢慢回笼,紧接着就朝床外看去,屋中无人,只有地上横着一个尸体郑柏仔细眯眼瞧了一下,这才发现地上的人呼吸微弱,还未完全断气。 他见那人穿着寻常的粗布衣服,可是手腕上却纹着一个特别的火形图案,他心中咯噔一声,顾不得身上的伤口,赶紧爬起来下床,挣扎着将人翻了个身。 这是赤风门的人。 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面熟的英俊男人从外面走进来,不知怎的,对上对方那双眼睛,郑柏总觉得有些渗人,连带着的,伤口都开始跟着疼起来,就好像他依然被这男人拎鸡仔一样随意拎着,明明他也是个身高腿长且有力的男人。 此时的宋淮青脸色苍白得没个人样,加之皮肤愈发密集的裂纹,看上去就不是正常人,是个不祥的妖邪模样。 可郑柏的眼睛恍惚了一瞬,落在他眼中的,就还是那日玉面黑发,清俊冷肃的男人。 宋淮青拖着一张椅子,哧啦哧啦的拖到了郑柏的旁边,然后坐在床边,用脚尖踢了踢地上的人“这是谁” 对方怎么说也救了自己的命,郑柏抿了抿唇,实话实说“他们是赤风门的人,与我有过节,我那日便是被他们所伤,设计逃脱之后体力不支,倒在了半路,这些人恐怕料定我没死,所以追过来了。” 郑柏回想最近昏沉中难熬的日子,觉得自己肯定睡了很久,便试探性的问“不知道我睡了几天” 宋淮青没回答他的问题,像是没听见一样,他点点头。 他自是知道赤风门的,赤风门的门主曾是前朝的反军,因宋氏登基定了天下,所以那门主率领自己的手下上山去了,父皇还曾派他去摸赤风门的底细,不过赤风门上山后并没有再筹谋造反的事情,而是与一些江湖组织抢地盘去了,宋淮青回禀了这件事,便没有再关注。 他看着郑柏,不咸不淡的,可是只一眼,就好像要把他看透了一样,他自知道凌霄峰主人手下最得用的人脸上有个状若闪电的胎记,其实他第一眼就认出来了。 可凌霄峰又与赤风门不同,凌霄峰不但沾染江湖中事,也一直悄悄养着私兵。 若非听乔薇薇说起这个人与席风的恩怨情仇,或许可以收归己用,其实宋淮青是打算寻个由头,把这个人吊起来抽一顿的。 凌霄峰的人一直都是他那爱逞能的二弟在负责抓捕的,只是抓了许多年,捞到的全是没用的小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