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着我涂药。那么金贵的东西,一用就是小半瓶,这般铺张浪费,他不穷谁穷” “今早做衣服也是,里衣,小袄,长褂长袍,甚至裁了羊裘要做披风,还打了皮靴当布匹不要钱吗就算他是来福客栈的账房,工钱领得不少,也禁不住这么花啊” “我让他省着点,少在不必要的地方花销,他居然叫我少管是,不是我挣的钱我都十三岁了,过完年就是十四,别人家十四岁的儿郎早就立身了,他偏什么都不准我干不然好歹两个人进账,不会这么捉襟见肘” 说着说着,傅偏楼忽然一愣,狐疑地回去扒拉手指,发现这些基本全用在了自己身上,脸上顿时红一阵白一阵,讷讷地发了半晌呆。 回头再看李草,小傻子望着他,咯咯地笑,眼神纯粹剔透,仿佛能看穿人的心底。 傅偏楼不自在地舔了舔干涩的唇,怎么搞得好像他在炫耀一样 等回过神来,土坡上的风吹得傅偏楼有点冷。 他正准备拉着李草离开,却陡然发现,小团子那缝缝补补的布鞋又开了个洞,露出生疮的脚趾,指甲也泛着并不正常的青白色。 傅偏楼顿了顿,望向不谙世事的那双眼,涩然问“是了等到冬天,你又要怎么办” 他依靠谢征生活,衣食不愁,杨婶一家虽也会照顾李草,可到底还要过自己的日子,没那么多余裕给这个野孩子置办物件。 就像他跟李草关系再好,也不可能去要求谢征收留对方一样。 没点御寒的衣物,也无家可归,这个傻子要怎么熬过会冻死人的冬天呢 虽说,李草已经在外流浪了两年,活蹦乱跳到了今日,但傅偏楼无法就这么随他去。 活这么大,这还是首次为钱所困。 “这样不行”傅偏楼喃喃两句,陷入沉思。 当晚,趁谢征还在忙,他偷偷来到钱掌柜房门前,忍耐住下意识的惶然,敲响了房门。 “小谢他表弟”钱掌柜看见来人,也吃了一惊,“有什么事吗” 钱掌柜虽然心大,但也并不蠢笨。看人不怕王大刚不怕陈三不怕老徐,独独对他能避则避的,不能避也绝不独处,还总爱往谢征旁边躲。 相处几个月下来,心里早明白自己不讨这孩子喜欢,之前当众被请教棋谱时就已足够惊奇,这回竟然孤身一人找上门来,不可谓不纳闷。 傅偏楼一见那道胖乎乎的影子,心头就是一跳。 他强按下心头涌现的毛骨悚然,让自己的目光聚集在钱掌柜那张和善的脸上,磕磕绊绊半天,终于豁出去地一闭眼 “这儿不方便,会有人看见。我能进去说吗” “啊” 钱掌柜愣了愣,旋即点点头,让出了门“成那你进来吧。” 瞧着仿佛能将自己吞下去的漆黑里卧,傅偏楼狠狠捏了把汗,深吸口气,道过谢后,浑身僵硬地迈开步伐。 与此同时,不住地在心里告诫自己 没事的,这个人和堂舅不一样。 他不能总活在过去里。 “哈哈我道什么” 听完傅偏楼的来意,钱掌柜失笑地摸着下巴,揶揄地看着眼前紧张不已的少年 “想帮你表哥分担分担很懂事啊。这有什么好避着人的直说不就成了,在客栈里找个活计。” “谢、表哥他不希望我做这些。” “小谢也真是。”钱掌柜摇头,“他就爱把责任往自个儿肩上抗,倔得不行。现在还好些了,才来客栈那会儿啊啧啧,还烧着呢,就跑来我跟前说要帮忙。还没及冠,就开始装大人了。” 傅偏楼一时间同仇敌忾道“就是,也就大了我五岁而已” “呵呵”钱掌柜笑得见牙不见眼,莫名满脸欣慰,“你也差不多,兄弟俩一个德行。” 傅偏楼眉头一蹙“掌柜的” 钱掌柜想了想,“不过让你帮工吧,惹小谢生气可不好,这年纪越大是越来越不中用了啊来福客栈可缺不了账房。” 也是,若他真偷偷背着谢征赚钱,被发现了,还不知道会怎么不快。 他可不太敢想象谢征生气的模样 傅偏楼一阵泄气“可李草又要怎么办” “这样吧。”钱掌柜道,“你闲着没事,就去后厨给老徐打打下手。工钱么,我不给你,不过其它事你也别烦,交给大人好了。” “可是”傅偏楼一愣,“这样,不就换你破费了吗” 他不明白钱掌柜为何会帮他到这个程度。 钱掌柜笑眯眯的“你都叫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