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变发生的袭击迅疾不及掩耳,嘈杂鼎沸的混乱在飞机离开后,小鬼子又支棱起来。
耳光打的啪啪响,哭爹喊娘,悲伤,难过。
让在场的人想起了投毒案,不寒而栗,在场的汉奸不由自主的打起了退堂鼓。
是时候寻找一条退路了。
刚刚飞出南京城的张爱国,陷入困境。
飞机油表亮起了红灯,身侧两架鬼子单翼飞机凶狂的扑过来。
没有敌我识别系统,可惜小鬼子知悉了身份。
一左一右夹击而来,血脉贲张,心潮澎湃。
张爱国从后视镜中留意着敌机状态,猛的回头,忽然失去敌机踪迹。
敌机忽然间失去踪迹,没有办法,机头大仰角向上,节流阀快速推动,发动机发出巨大的轰鸣声。
战机向上猛然拉升,机身发出拉扯的嘶鸣声,眨眼间没入云朵,冲上云霄。
滴滴滴的警报声,提醒着汽油见底了,油压计的水银柱到了最低层。
心一横,张爱国估计了方向,节流阀推到最大,瞬间的轰鸣声震耳欲聋。
人一拉座椅下的拉环,真忘记了,张爱国觉得差不多跳出,飞机借着惯性向下疯狂的下坠。
鬼子的飞机从云朵中钻出来,顾不上跳伞的张爱国,下坠的飞机直冲维新政府所在地。
如果命中,一个硕大的耳光打在小鬼子脸上,不可宽恕之耻。
张爱国飘飘荡荡,操控着降落伞向城外落去。
城里套路深,无论撞击结果与否,小鬼子和汉奸肯定恨死了飞机驾驶员,想尽办法竭尽全力寻求抓住。
眼下的处境颇有难度,鬼子的卡车,摩托车,列队行军的伪军,乌泱乌泱的全是鬼,撵了过来。
打开的降落伞包,像一朵白色的花,为它们指引着方向。
从来没有这么耀眼过,万众瞩目。
“轰”
城里冒起了滚滚浓烟,伴着火光。
落了地,张爱国抓紧时间收起降落伞,服装还未更换完,踩着自行车的侦缉队先到了。
“上,上,他就一把手枪,抓活的。”
多么的自信,无比膨胀的功利心。
“砰。”
枪声响起来。
“你已经被包围了,快举手投降。”
“蝗军优待俘虏。”
“抵抗就是死路一条。”
“砰”
喊话的汉奸头盖骨掀起来,白的红的露出来,流在黑色的褂子上。
“哪来的长枪。“
汉奸这个行当,全他娘的大聪明,心眼子多。
一名汉奸悄悄的探出头,想看个清楚。
“砰。”
枪响人倒。
天灵盖再次被打开。
这一下子吓坏了聪明人,转身骑上车子就跑,对拼,没有鬼子在场,拿命去换军票?
没有人想不开。
张爱国急急忙忙冲上两步,捡起两支匣子枪,收起两辆自行车,坐在骡车上向城内走去。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灯下黑最安全。
架子车上扔着两袋玉米高粱,抄着手。
慢悠悠,惬意的抽着旱烟袋,脸上抹成黑黄色。
尘土飞扬,一辆架着歪把子的九七式偏三轮儿开路,从身边开过。
张爱国早早勒住骡子,下了车,束手低头站立。
不低头致敬,小鬼子会像官老爷一样,治罪,千年的自卑让它们心里严重失衡,虚荣的自尊心太强了。
铁蹄踏踏,整齐划一,地上的灰尘如同土龙翻滚。
鬼子搜索队通过,后面是伪军,两侧是侦缉队,相比之下,军容差强人意,毕竟是混口饭吃,出工不出力。
死忠的汉奸也有,为数不少,自古至今,从未根绝过,肥沃的土地除了长庄稼,还擅于长歪瓜裂枣。
队尾从面前走过,张爱国站了一会儿,队伍拉得长长的。
树欲静而风不止,张爱国牵着骡子向一侧的土路走去。
一辆自行车追上来。
“走,跟我走。”
“老总,家里正准备翻翻地,好种粮,蝗军也要吃粮食,现在的征粮比例可不低。”
“放屁,蝗军人家吃的是大米,人家不吃咱们的粮。”
“不吃咱们的粮,那征那么多的粮食去哪里了?喂狗了。”
“咦,你这人怎么说话的,啥叫喂了狗,娘的,我看你是欠揍。“
摞下自行车,上来就是一脚踢过来。
路上的行人很多,不管是谁当权,老百姓想不了那么多,什么是理想,什么是主义,天大地大,吃饱肚子最大!
该种地的种地,该行商的行商,日子过得再难,也要过下去。
张爱国右腿快速内踢,绷紧的足弓,带着下踩的惯性,小截腿直戳脆弱的腓骨面。
“嘭”
“咔嚓”
“嗷”
力量快准狠,两腿撞击,对方惨嚎一声,双手抱着腿,在地上滚来滚去。
“不要惹怒老实人。”
肆无忌惮的欺压老实人,反噬来得比暴风雨更猛烈,不是不报,时候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