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国28年1月1日,阳历新年。
所谓行夏正,顺农时,从西历,利统计。
自此一切向西看,一切向钱看!
不过元旦一词来自于老祖宗。
民间自有祖辈历法,与春节顾此又不失彼,张爱国始终认为,节日还是祖传的好。
要想推陈布新,举措还是得从民心民意出发,表面的形式再多,也很难得到认可和推崇。
休假的只有国府党政机关,企事业单位,各大金融机构,学校等等,街上趴活的黄包车依然忙个不停,地里的老农民闲不下来,与底层百姓有何关系?
洋货铺还开着,买卖照旧,弟兄们多了,
大街上张灯挂彩,橱窗里琳琳琅满目,熠熠生辉,微薄收入的升斗小民,被代表,被快乐,被强制,被平均,肥头大耳的笑呵呵,光鲜衣着的炫耀着,
有句话怎么说的来着,对上管理,向下负责,眼睛只盯着上面,路边麻木的眼神被自动忽略。
视线之上,看得见的都是繁华;视线之下,看不见的全是心酸。
让我对你负责,我欠你啥子嘛?
啥子也不欠你的。
没事把你们放在心里,韭菜,还是很嫩绿的。
乔治?奥威尔有句话,一个社会离真相越远,它就越仇恨那些说出真相的人!
国府正在昂首阔步,走向前方,它来了。
暗夜未央,微光茫茫。
“老板,弟兄们都安顿下来了,陆陆续续到位23人,只是家伙什不怎么凑手,我们还收到消息,别动队,还有个什么忠义救国军,现在还挺活跃的,咱们联不联系?”
高得利一脸兴奋的说道。
四个人满脸期待,好像联合在一起就能够成为大气候。
“算了,他们都是军统外围人员,民间组织,咱们是自发的,不要这名头,那名头的,闷声干活,低调发点小财。”
张爱国忍不住泼冷水,风气很容易被带坏,资历是最重要的,排资论辈是国人的传统。
“再说,当下的官员是什么德行,你们不清楚?既然离开了,就不要有回去的想法,好马不吃回头草!”
“我们知道了。”
“还有一事,跟新来的弟兄们说,要是被派过来的,不管是哪派的,麻溜点走人,给路费,否则容不下他。”
“端起碗吃饭,放下筷子骂娘,要不得,最早制定的合义盛九条规矩,让他们记好了,不勉强,弟兄们都有选择权嘛。”
“咱们要的是自由人,自由行事的权利。”
张爱国不想被人掺进沙子,花着自己的钱,还让别人上课洗脑,最后所得都是别人家的,扯淡。
思维上要学老美,自由是相对于己方,你想要自由,我不是很同意,时时刻刻下绊子,看你孱弱,我就动手。
“老板,最近应该是有人盯上咱们了,不知道是哪个山头帮派?”
“我们几个早就想料理掉他们,听老板的指示。”
难道是地头蛇?
踩过界捞过界,自己没犯到啊。
至于被灭掉的,那是不长眼惹毛了自己。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还不允许自己打个防守反击。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现在的家业可抛弃,那些个所谓大佬大亨呢?
家大业大,会不会舍不得?
树挪死人挪活,那是普通人,大树容易水土不服,翘辫子。
“我给你们再多一些手枪,手榴弹,匕首,还需要啥,告诉我。”
“找两支好的马枪,弟兄们有会做木工活的,打上两个稍长点行李箱,神射手可以在远处打冷枪。”
“行,都不是问题,晚点我去拿过来。”
“还有一个事。”
张爱国突然想起来了,人数多了,自然而然会被盯上,上海的帮派耳清目明。
“去买两辆旧汽车,机头好的,找一家小洋行挂一下,借个名义,用军票和法币。”
既然高调,索性不再隐藏,不是猛龙不过江,自己不会插手丧天良的生意,自然动不到帮派的奶酪。
没有利益冲突,再来招惹,什么事情是一炮不能解决的?
实在不行再来两炮。
以理服人,尤为擅长。
“等安顿好了,把弟兄们撒出去,找目标,寻找汉奸鬼子叛徒,搂草打免子,挣点零花钱。”
“那就好,大家伙都想干鬼子。”
“缴获的财物,我们不搞平均主义,既然是军人出身,一律上士薪饷,不打折,20块,再加上津贴。”
“老板,大洋还是法币?”
常有才小声的问道。
“有区别?”
“老板,不要考校我们了,法币毛的很,一天不如一天,要不您怎么会让我们不留法币,要大洋呢?”
“你看看,都是明白人!跟弟兄们说,不会亏待了他们,世道不好,外面不缺亡命之徒,一切安全为上。”
“还是跟着老板好,不会让弟兄们无辜去送命,更早以前的任务不提也罢。”
常有居恭维着,人分为两队,摇身一变成了副队长,祖坟冒清烟,也算当了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