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啾啾”
呼啸而至的炮弹掀起巨大的烟尘,爆炸产生的气浪席卷了整个战壕。
“隐蔽!隐蔽!”
张爱国大喊一句。
直溜溜的堑壕哪里来的防空洞,德国顾问指点下的工事修筑,怎么会没有防空防炮?
碗里的饭刚刚打上,还没有吃,鬼子轰炸,很多士兵连碗都找不到,只能忍饥挨饿,下一顿能不能吃上?
“疼”
“呜~”
战壕里不断响起哀嚎声,士兵受伤要自个掏钱买好药,粮饷发不足,哪里又来的钱?
没钱?
听天由命吧!
送到后方医院里面,待遇好不了多少!
好药在长官手里,在黑市上,在政府高级官员中。
内脏破损出血,谁也治不了,惨叫声严重影响士气,却又无可奈何,浑身上下找不到一处受创点。
心如刀割一样看着遭罪的士兵,无法安慰,也无从安慰,张爱国只能闭上自己的眼睛。
睁开眼全是士兵对生的眷恋和渴望,夹杂着一丝恐惧。
心里实在是受不了,等死的滋味……
孤独无助…
往一个铝制水杯倒满酒,准备起身敬一口酒。
倒下的士兵太多,后面的担架在结束后跑上来。
“小鬼子又来了。”
“战车!”
“战车!”
“碰”
一阵浓烟冒起。
“咚”
更大的浓烟冒起,空中传来令人窒息的尖叫声,声音很熟悉,小鬼子的九二步兵炮。
观察哨颤呼呼的喊道,恐惧,压迫感太强。
选的时机真准!
“哒哒哒”
步兵躲在坦克后面,不时的瞄准射击。
几个担架兵躲闪不及倒在血泊中。
重机枪仓促还击,只打出一个个子弹印。
“长官,给我绑手榴弹吧,死也要拉几头鬼子。”
“长官,给我也绑上。”
十几个感觉身体不对劲的士兵纷纷表态,反正活不下去了,不如拉鬼子垫底。
“弟兄们…”
张爱国语气有些哽咽,说再多都是苍白无力的。
伤兵身上前后挂满8个手榴弹。
“弟兄们,后会有期。”
“开火掩护!”
“命令甲一甲二开炮!”
士兵们看着十几个同仁跃出战壕,匍匐着向前爬行。
机关炮和战车相互威胁,张爱国确认过,是两辆94式豆战车,一个中队的兵力,屎黄色的军装趴在地上,拉开的攻击面漫长。
“突突突”
豆战车机枪在不停的扫射,装备的是备弹1745发的九一式车载机枪,加装光学瞄准镜,小鬼子一贯的节俭要求,带来的是精准射击。
“啪啪”
几个士兵被打翻,趴在地上一动不动。
6.5毫米子弹穿过第一人为贯穿伤,第二第三人产生翻滚,击中很难存活下来。
张爱国蹲在战壕中,却做不了什么,工事修筑有缺陷,周遭的官兵全在祈祷,想来是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心态。
“叮叮叮”
落下来的碎石砸得头盔作响。
一只手臂掉在肩膀上,肤色晒得红中带黑。
又有不少的弟兄被炸死炸伤,空间里的重炮,无法拿出来用,缺少观测士官,炮手,装填手,弹药手。
四一式山炮?留着不知道能打一波巷战,位卑职低,华夏同样等级森严,就怕没人听从指挥,聪明人太多。
炮兵、飞行员需要有文化,需要大量的培训,需要一定的天斌。
自己没有根脚,在国军体系内,非常难混,出头的撅子容易烂,炮灰天天做。
走到现在,暂时没有其它的选择,战场上活下来不一定是英雄!
鬼子战车的机枪还在扫射,十多个士兵没有一个能摸到战车边上。
“开火!开火!”
士兵听到命令站起来转身,依着战壕对外还击。
双方对射,国军的士兵不断的被击中,轰轰的榴弹炸响,轻重机枪压制,防线的缺口越来越多!
“吱吱”
战车履带金属摩擦声,让人心生恐惧。
“奇怪,机关炮怎么不开火?”
“去,问一下,吴浩然,怎么还不开炮?炮弹留着下蛋呢!”
“是!”
“正气,长官问你,为什么不开炮?”
“我想开,没有炮,炮被拉走了。”
“谁?”
“长官部命令,要求小炮支援光华门。”
“咱们的人呢?”
“炮长带队去了,卡车被开走,只剩下30来号新兵,我们在守着装甲车!”
“知道了,我向长官报备!”
吴浩然小跑着过来报告情况。
“瞎几把指挥。”
怎么打?
“叮”
一颗子弹击中身侧士兵的头盔,洞中冒出鲜血,身子直接向后摔下。
“当”
张爱国脑子嗡嗡一会儿,流弹飞过来,弹了个脑嘣。
“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