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毫米机关炮率先停止开火,怕误伤自己人。
黑暗中,“砰”,比枪声大的声音传来。
“快,快躲开。”
张爱国推了一把通讯兵,对方双手抱头,惊吓的不敢动。
身体一个侧扑,接着连续翻滚。
“咚”
轰炸在张爱国趴着的地方响起,弹片打在新拿出的钢板上。
草,难道是孤家寡人?
“突突突”
激烈的枪声响起在机关炮阵地。
你去摸鬼子,鬼子来摸你。
好在用卡车做侧面掩体,司机在车厢里架着机枪。
“嘭~嘭~嘭”
三发照明弹打向鬼子所在地,就像太阳之下暴露出鬼影,无遮无掩。
三分钟后,战斗结束。
“补枪,补枪,不要接触。”
声音传达着张爱国战前的要求。
通讯兵牺牲。
传令兵中弹受伤晕迷。
“长官,你没事吧。”
张爱国吐出嘴里的沙土,衣服勾出很多口子,破破旧旧。
“抢救伤员,打扫战场。”
“是”
张爱国端着枪警戒着,和平是打出来的,你要不要称霸,是鬼子从自身需要评估的,不是你说不要就行的。
“报告,一排受伤5人,牺牲1人。”
“报告,二排受伤6人,牺牲2人,”
“我这里受伤1人,牺牲1人,少一半人。”
“长官,当兵就是要打仗,打仗注定是要死人的。”
一排长吴浩然看到张爱国心情不好,出言劝道。
天天教育慈不掌兵,可活生生的人在眼前就没有,心里一时还是接受不了。
“鬼子呢?”
“19头,这是它们的军刀。”
吴浩然递过来两把军刀,一架望远镜。
“去,一排一把刀,轮流把小鬼子的脑袋全剁下来。”
新兵火力这么猛,花机关加上机关炮,打鬼子措手不及,伤亡率太高,接下来怎么打?
“团座,这是缴获。”
一挺歪把子,8支三八步枪,4支九四式手枪,2支王八盒子,4支毛瑟步枪,2支匣子枪。
鬼子甲种编制,一个班15头,还有一个双鬼掷弹组。
一头少尉小队长和一头助理带队。
真他娘的胆大,鬼少也敢穿插。
“还有两匹马,几具其它弟兄遗体。”
“按照鬼子的战斗力,能轻易的打掉连部营部。”
“弟兄们,牺牲的兄弟,就地掩埋,热血报国,何处青山不是埋骨地!”
“大家放心,我有产业,哪怕是只当我一天的兵,我就管到底,绝不会抛弃你们!我对天发誓!”
轻伤士兵默默的帮忙挖坑,张爱国亲自整理好遗容遗表,用毛巾沾水擦干净脸。
托尼盔放在胸口,填土的那一下,眼泪全流出来,不受控,张爱国45度抬头看天,泪水冲出两道痕迹。
何其有幸,与你们共同战斗!
别了,我亲爱的战友!
“命令,二排长杨正气带领伤员回城,一排长吴浩然与我前去支援。”
“是。”
清点出10名士兵,组成一个班的兵力。
“正气,这是我写的战斗汇报,以及申请你们升职的报告,还有这些缴获,带回去,估计鬼子还会渗透。”
“是”
“鬼子的脑袋衣服,日式军械带回去,掷弹筒留下来。”
“带回去有用吗?”
“起码证明我们不是逃兵。”
“尉官刀你拿着用,士官刀浩然用。”
翻找出来的法币,银元,金饰不少,一路烧杀抢掠,鬼子的兽性更加膨胀。
“钱用来收拢溃兵,要选精锐的,敢打敢拼的,还有这些,找医生救治,城里还是有医生的。”
张爱国又递过去一叠法币。
“把咱们的装备衣服发下去,先练练,你们两个是连长,保持电台联系,多长两个心眼。”
“是”
“这是西药,预防伤口感染,关键时刻用。”
作为首都的药店,好货还是很多,比如收集到的磺胺。
一辆卡车拉着伤兵物资向后,一辆继续向前支援。
麒麟门,南京城明外郭十八个门中最东边的一个门,往东走是汤山,往西走是马群,接着就是中山门。
“长官,弟兄们抛头颅洒热血,为国捐躯,后人能记得我们吗?会不会给我们上香?”
“呃”
都是普普通通的民众,没有什么高大上的理想,没有这念头那主义的,仅仅知道国家有难,匹夫有责。
“会,一定会,有良心的中国人才是主流。”
风情一条街拆了没?学校扩建没?友好小学?友好城市?
去他娘的,多么讽刺,多么打脸,深海血仇呀!
吴浩然听出张爱国言语中的迟疑,没有再出声。
国人都是健忘的,如同鱼缸里的七秒,比如新疆棉,又比如误炸,太多太多…
“长官,抽支烟吧。”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