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
子弹热乎乎地穿透碳素钢。
阻力带来的子弹变形,夹杂着钢屑进了脑袋。
绸制固定带结实的打结导致鬼子脑袋向后一仰,颈骨清脆一声,白的红的混合着流了下来,四肢在不停的抽搐。
“八嘎”
小鬼子恨的咬牙切齿。
“突击‘
“啪“
“砰“
“嗵“
三种枪声响起来。
“铛“
就在张爱国拉栓退壳上膛的时机,身边的钢盔也向后飞了出去。
“我草,小鬼子的枪法真它奶给你的准“
视线中再次把小鬼子套入眼中,对方已经变成了卧姿,并且翻滚到尸体后面。
战术素养厉害。
等着对方的再次抬头。
第一声枪响,伪军和侦缉队的汉奸都趴在地上,不停的开枪射击,子弹横飞。
伪军在小鬼子的督促下,开始匍匐前进。
鬼子慢慢的探出头,观察对方的身位。
“嗖“
“铛“
鬼子低下了头,趴着一动不动。
卡车处的鬼子随机点了名,简单分工,开始分成三伙,准备两侧包抄。
一组轻机枪射手开始弓腰向前,寻找地方架枪。
来真的。
不能等。
张爱国快速打完剩下的三颗子弹,低着腰顺着沟渠就跑。
200米的距离很近,危险距离。
青花马马背上的张爱国用马鞭打了一下屁股。
受疼之下,马完成了从静止到飞奔的加速。
“哒哒哒哒“
急促的马蹄声响起。
快如闪电,
“纳尼?“
鬼子跑过来,对手已经消失在视野中。
“快,向前方电话通报,协助我们抓获。“
“嘿“
收拾尸体,开始逐步撤回炮楼。
十五分钟后,张爱国又倒回来。
老子要玩一出灯下黑。
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
两滩的鬼子血也是黑乎乎,与人没有两样。
缺一把MP28花机关。
望远镜里看到鬼子准备关押劳工,一条狼青军犬看着强征的男人们,流下了口水。
炮楼已经修了两层,可以简单住人。
伪军住在鬼子的帐篷里。
劳工则是地当床天做被,冷飕飕的瑟瑟发抖。
晚饭吃的是一个窝窝头。
还有没有吃到的,硬生生的被抢走。
失败者躲在一边抹泪。
哨勤的鬼子嗤笑着,咧着嘴欣赏人们的争食。
张爱国看的很是心酸。
他娘的,什么情况了,不停内斗,自己人欺负自己人,非要分个三六九等,还抱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想法。
镜目里的人们蜂拥起来,开始争夺,脸上的表情生动,原来是鬼子把咬了两口的鸡腿扔了下来。
一个强壮的男人抢到了,赶紧塞入嘴中。
没有多少肉了。
就是骨头。
心里在滴血,一滴一滴的。
火在烧。
张爱国擦一下眼角,抬起头,突然脸上几滴冰凉。
水汽带走了天地间最后的温暖。
老天爷也流了泪,看不下去。
一场秋雨一场凉。
张爱国的心中一半是冰冷,一半是炎热。
鬼子急忙穿上了雨披,伪军撑起伞。
劳工在蜷缩,把上衣脱下来盖住头。
伤寒是杀手,不见血的杀手。
生存是时代的刚需,都在努力的活着。
路面上的积水,一小洼一小洼的。
不一会儿,只能看清楚眼前连绵不断的雨点,在风中飘着。
身边的青纱帐朦胧,前面的据点朦胧,远处开始看不清楚。
张爱国换上了胶鞋,忘记了是缴获还是零元购。
沿着青纱帐的边缘摸索着向前。
抵近观察。
据点面积大过上一次的所见。
一头鬼子出来指手画脚的说了几句。
几个伪军丢掉伞,拉起了几块防水帆布,给劳工避雨。
抱团取暖还是没有出现,很快形成了小团体,被分化。
张爱国很伤感。
慢慢的爬过大路,滑入了另一侧的沟渠,靠的更近。
鬼子的军犬站起了身子,竖起耳朵,眼神盯向张爱国所在的地方。
一头鬼子看了过来,手电筒照射。
举起枪来,“啪”,就是一枪。
张爱国一动不动的趴着,子弹扑哧打在土中。
过了一会,狗的注意力消退,鬼子也走开。
沟渠里开始有水,凉凉的感觉从身下传来,黏糊糊的。
耐着性子继续趴着。
夜色越来越浓,遮盖了罪恶和不堪。
风轻轻地吹出了口哨。
壕沟挖出了三面,有木桩铁丝网。
张爱国继续向前爬着。
劳工一阵骚动,那是饿得睡不着的人。
迷糊间看到了地上有东西在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