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先生,现在挣钱难啊,不容易啊。
“行了,我给你拿钱。“
中午的时候,木匠低头哈腰的来了,主顾有枪,人们心中还是怕,特别是劳苦大众,匪过如梳,兵过如蓖,官过如剃,显然昨夜的凶悍,有点受惊。
“先生,木架子做好了,质量你放心,我早上起来全部看了一遍,保证没有问题。“
“谢谢“
张爱国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如果没有发生昨夜的事情,掺一点不是那么好的东西才是应该的。
“东西在你家里“
“是的“
“没有组装吧“
“组装了,编了号又拆掉了。”
木匠小心翼翼的回答道,生怕会惹的对方不高兴,万一给自己一枪,谁也救不了自个。
“别紧张,你的活做的好,大家都是知道的,这样啊,你牵着我的驴车,全部拉过来,给我放到屋子里,
王村长一听,开口说道:“小牛,你去帮忙,拉回来,就卸到那个屋。“
“知道了,老爷“
等两个人走了,王村长问了一句话:“木架子搁我这里?“
“哪能啊,暂时,两天“
张爱国回了一句。
科学的尽头是玄学。
不要说民国,上辈子大家该信的还是笃信,从未动摇,虽然很多人都是临时或者遇上事,选择对自己有利的去做信众香客,用来寻找一点心灵的慰藉。
“哦,忘了问一下王先生的家里人,春节是不是回来”
“哈哈哈,今年可以光明正大的过春节了,北洋时期都是严令禁止的,不能放烟花爆竹,不能烧香祭祖,不能贴春联挂花灯,关门歇业和舞龙舞狮更是不行,甚至好意头的拜年都不能在公共场合说,别提了。”
“咱们是中国人,传统的文化更要坚持,全面否定态度肯定不行,不能一刀切,唉,数典忘祖之辈!”
“是啊,我听我家长子说,信奉基督教的人提出来,说的比较隐晦,嘿,不知道这些个官老爷脑子怎么想的,凡是老百姓支持的,都是他们反对的”
“民众的力量不可小觑,历史车轮滚滚向前。”
“嗯,今年不知道回不回来过春节,陪着我除夕守岁,我有两个儿子,大的在石门,老二在青岛,老三是一个闺女,今年18岁,在石门上学,读洋学堂。”
张爱国一听来了精神,这个可以提神啊,18岁的青春。
“王先生,为何没有见过夫人?”
“已患病去世多年,不想再续,这身子骨也折腾不动了。“
“冒昧了“
“无妨“
闲谈中,驴车回来了,几个人开始往屋里搬运木架子,客房内的摆设布置很简单。
“来~来,全部放在这里”
张爱国指挥着顺着墙边,放下了木材。
“要不要我们帮忙组装起来?”
“不用,我自己另有安排”
“那我们先走了,活已经干完”
说完话,木匠带着自己的学徒取下头上的帽子,弯了弯腰,低头走了出去。
“你打做的架子,难道走的时候还要装到车上“
“嗯,我有其他的办法“
“行了,你自己看着办吧“
“王先生,我过几天去一趟黄金庄,先暂时离开一下。”
“你不会是想走吧?”
“怎么会,我这个人,做人历来是讲信用的,最多两天,在你这吃得好睡得好,肯定要处理完土匪再走,大老爷们说话,那是一口吐沫一个钉”
“再说,你现在手里的家伙换成洋枪了,放两枪震一阵他们,只要坚守,他们暂时还不敢来打你的主意,我很快回来。”
“行”
“那个要不要我帮忙接你家闺女回来。”
“暂时不用,她应该和他哥一起回来,嘶”
“我警告你,不要打我闺女的主意。”
“放心,你看,这几日我基本不出房门,都快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小姐了,放心啊”
“嗯”
上学堂,前身就是例子,没有钱上什么学,至于大学,那是体制内的人和富裕阶层的子女权利,就像徐志摩等所谓的社会名流名媛,都是吃饱了不饿,才有力气去追风逐月,招蜂引蝶,阶层就像一条巨大的鸿沟,很难翻越,本质上就是一条逆天之路。
关上了门,把木架子收入空间中,坐在床上,心神沉入空间中,物品开始归位,一些旧的衣服也取了出来,准备让村里的农妇帮忙拆洗,太阳晒过,至少心里的感觉会好受些,上辈子家贫也穿过不少旧衣服。
拆洗衣服也要找村长,天寒地冻,愿意干活的人还是很多。
“王先生,麻烦你找几个手脚灵巧的妇女,我呢,有不少的衣服需要拆拆洗洗“
“很多?“
“几身吧“
“行,给他们一点活干也好,挣个三瓜两枣的,可以买斤白面包饺子”
“小青,小青“
“哎,老爷,你唤我“
“你去村里找几个人,针线活好的,就说我要拆洗衣物,让她们来帮忙,我给白面“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