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薄南辞的话,沈襄长睫轻轻一颤,她在确定薄南辞话里的可信度。像是深怕沈襄不同意,薄南辞喉咙一紧:“景庭说,穆穆时间不多了。”沈襄咬了咬唇,问:“还有多久?”“具体白景庭没说。“薄南辞说得是实话,只听沈襄道:“让我见见白景庭可以吗?”沈襄提议要见白景庭,明显是不相信薄南辞。薄南辞心里很受伤,但他还是带沈襄去见了白景庭。许久不曾见面了,许是方便工作的关系,白景庭理了寸头,整个人看起来更清爽干净,仙风立骨。沈襄与白景庭打过招呼后,就对薄南辞说:“你先出去,我问白医生一点事。”薄南辞嘴角泛起苦涩的笑,他与白景庭对望时,眉峰挟裹的无奈,白景庭一目了然。薄南辞出去了。白景庭与沈襄到底不是很熟,再加上许久不见面,就更生疏了:“你有什么要问的,就问吧。”沈襄见白景庭表情凝重,知道穆穆病情并不乐观。“真的找不到与穆穆骨髓配对的人吗?”沈襄之所以这样问,摆明了是不相信薄南辞。白景庭终于看懂了刚刚薄南辞出去时眼眸里的那抹无奈与幽伤。深爱的女人不信自己,唯有重建,然而,重建信任的路上应该是障碍重重。白景庭也终于明白,薄南辞为何迟迟不把穆穆的病情告诉沈襄,只因想保护这个女人。“很难找。”“很难找,并不代表找不到,白医生,我相信皇天不负苦心人,如果我们努力,一定可以找到,我是穆穆的亲生母亲,我的骨髓看可以与他配对不?”沈襄急切提议。白景庭点了点头:“刚确定穆穆的病时,南辞的骨髓就拿去配了,没配上,那时穆穆还病得没现在这样严重,我让他去深城找你,也不知道他去没有,后来,提到用你的骨髓配时,他就沉默。”“他去深城找过我吗?”沈襄眼皮直跳。“应该去找过,但是,具体发生了什么,你们才知道。”“那么,现在,用的骨髓与穆穆配对,可以么?白医生。”见沈襄心急如焚。可怜天下父母心。白景庭立即带沈襄去了骨髓移植中心。知道白景庭带沈襄去了抽骨髓,薄南辞也跟了过去,他站在玻璃门外,芝兰玉树的身姿挺拔撕颀长,感应灯灯光切割着他的脸,让他看起来除了俊美外,还有一丝说不出来的惆怅与紧张。他的目光紧紧地注视着躺在床上,双目闭眸的沈襄,她躺在床上,一动也不敢动,许是有些动,薄南辞看到了她轻拧的眉头以及咬得泛红的嘴唇。终于骨髓抽走了几小管。薄南辞推门而入。他走到沈襄面前,静静地看着沈襄雪白的小脸。感觉头顶被一片阴影笼罩。沈襄弹了弹眼皮,对上薄南辞的目光,她竟然在薄南辞眼里看到了丝心疼,她是看错了吧。薄南辞怎么会心疼她?“疼吗?”薄南辞声音傻哑。沈襄眼角勾开,眼睛里氲了片温热,到不是被薄南辞感动,她实在是太担心穆穆了。如果这点疼她都承受不了,那么,穆穆那么小,却要承受那么多,他可是每天都要打吊针的呀,还有没完没了的化疗。眼睛里的温热渐渐聚成了液体,即将落下来时,薄南辞伸手将她搂住:“不用担心。”他柔声安慰:“应该可以配,你们是母子。”母子关系,血浓于水。薄南辞心里又生了一丝希望。沈襄眨了眨眼,望着他没作声。过了会,她从病床上起身,因莫名晕眩,她竟然又跌了回去,薄南辞伸手抱住她,在医生护士欣羡的目光里,他把她抱出了骨髓中心。“我没事,你放我下来。”从没被薄南辞这样抱过,沈襄自然不适应,再加上人来人往的医院,她心里就更别扭了。沈襄要回穆穆的病房,薄南辞却把她抱去了白景庭休息室。沈襄要起身,被薄南辞按住:“沈襄,别闹,最近半年,你为了发展沈氏拼应酬太过了,你身体掏空了,抽点骨髓你脸都白成这个样子,薄司穆已经病成那样了,如果你再病了,我真的不能分身乏术。”儿子病入膏肓,还没寻求到解决的办法。如果沈襄再病了,薄南辞想自己肯定撑不下去的。薄南辞的话让沈襄第一次觉得心里很暖。想到白景庭的话,沈襄问:“白医生说,你去深城找过我,可是,我真的不知道,你是几时去找我的?”薄南辞嘴角的笑很飘忽,表情有点古怪:“都过去了。”瞧他这表情,沈襄就知道白景庭说的话是真的,她抓住了薄南辞的手,急切问:“是不是我出差了,或者,我醉了……”有段时间,为了沈氏发展,她喝得昏天黑地,几乎每晚都是在酒精里泡。薄南辞抬起眼皮,目光深深,他望着沈襄:“你的确醉了,满身酒味,只是,我看到冷皓从你屋子里走出来,你……”不堪回首的一幕,至今都很刺痛薄南辞的心。沈襄戳眉,想了想,她终于记得有天晚上自己喝得酩酊大醉,阿香说,是冷皓把她送回来的,且那晚冷皓留在了香水苑,睡得是沙发。“我与冷皓从始至终都没什么,起初,是因为你对他的追杀,我觉得你太残忍了,而且,他不幸的人生是因我的关系,他得知我入狱的消息,就派傅景深过来带走了我,这五年,我们很少联系,直到我回深城,他才被曾鸿斌叫回来。”而曾鸿斌为什么把冷皓找回来,非常简单,是想一起合谋扳倒薄南辞。这个,薄南辞与沈襄俩人都心知肚明。薄南辞的视线下意识落到沈襄锁骨:“当时,我看到你蝶糊骨上有皓月刺青,所以,我没办法把你叫醒,告诉你穆穆生病的事。”沈襄眼神恍了恍,她立即解开衣襟,蝶糊骨一片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