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各个避之不及。 要问圣王容姿如何?他是男生女相,唇红齿白,发乌如翅。高大纤细,神采飞扬;静若处子,动如妙妇。虽是无妆无扮,却又容姿奇绝,非但雌雄难辨,更兼亦正亦邪。 到了息波澜殿门口,鸿蒙并不急切,反倒是停住了脚步,只见他略正了正衣冠、掸了掸风尘,又使相柳通报,只说有要事拜见佛母,虽是不请自来,无奈事关重大,望请佛母菩萨见谅。 佛母远远看着,见鸿蒙一身玄色粉面如雪,乎静乎动似笑似怒,脸上抹不去改不了的三分阴桀叫人怎么看怎么不痛快。她故作怠慢,叫鸿蒙在门口足足等了一盏茶的时间,这才慢慢悠悠地叫阿苏罗请圣王进殿叙话。 五妖王中,属圣王一向最神出鬼没,他既不似金母和玄武一样是九重天的座上客,又不像佛母和龙王一般在二道身居要职,就连他这圣王之衔也是当年玉皇大帝不得以才封的。蠃族一向不济,甚少有什么法力高强的妖仙,其中有造化者如烛龙,也无非是因为和龙族沾亲带故,才被遣于赤水之北,掌一地之风水。可圣王却不可小觑——圣王的真身是鸿蒙凶兽血翅黑蚊,二道绞杀了他那么多年,最后却也只能偃旗息鼓。无论是论资排辈,还是论法术本事,他都是当之无愧的蠃族至尊。 正所谓世事难料,蠃族势弱,岂料却横空出世了这么一位能力抗神佛的巨妖——他先杀龟灵圣母,再毁佛宝金莲,真真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称王时连千岁都不到。 这么一位年少封禅的妖王,原本应当是意气风发的英雄少年,可鸿蒙却出落成了这样一个嗜血滥杀,阴险狠毒的奸险之辈。佛母左思右想也想不通他何如此难缠?难不成血蚊生来妖邪,无论何尊何贵,都依旧难逃他那腌臜的本性吗? 鸿蒙入殿拜见佛母,佛母端坐殿中,满身华服头带金冠,光彩照人摇曳生姿。殿中别无他人,只有一个黑皮水目的妖精侍奉在侧,鸿蒙见佛母面露不悦,便也知情识趣地认了错,左不过是说他不请自来,打扰了佛母清净。 “殿下多虑了,早盼着殿下能常来常往呢,也好给老身这苏悉地院添些热闹。今儿殿下倒是来的好了,老身这院子里的小妖多得是没见过殿下的,听说殿下夺门而入甚是潇洒,老身这院中不成器的多,都说殿下是……是……是什么来着?” 佛母做作地转头问留鸟,而留鸟则立刻接过了话头—— “……禀菩萨,院中小妖乍见了圣王,各个都说圣王,美得很。” 鸿蒙支吾了一声全当作答,面上一片红白,佛母见此心中直笑——这厮一向最恨别人说他男生女相,无奈他在五族之地树敌颇多,妖精们嘴里没轻没重,莫说是背地里议论他不男不女,甚至传出话来说他有龙阳之好。这些个流言蜚语,以往佛母也就是听听而已,鸿蒙年少封王,背地里难免惹人妒忌,可是今日这泼才既然强闯她的宫门,她又何必跟这个狂徒客气? “阿苏罗,圣王殿下乃贵客,你还不赶紧摆宴上茶?哦,对了,殿下来的极巧,今日老身那黑鹤孩儿有心,正好来此献舞。阿苏罗,你去叫黑鹤郎君进来,让他把刚才的龟兹舞给殿下舞上一段,为殿下助助兴。” 金孔雀金曜自打落生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可她身份贵重,若论平时,她未必就会如此不依不饶。但今日圣王冲撞她,她心里咽不下这口气,嘴上更是非要折尽了这厮的狂妄不可。 “不用了!”圣王眉头紧皱,从牙缝里挤出来三个字,这刁妇如此紧逼不放,根本就是丝毫没有将他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