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没什么修为,有生有灭,自然也逃不了贪嗔痴恨。 这妖奴几无道行,只是因为知道青华帝君是水精,所以下凡之后就钻入河水中,让青华的杯子在水中护住她。她平日修炼,借着玉杯中青华的一口仙气学会了驱水,只因她恨别的仙娥嘲笑她,心中不忿,看见美貌女子就生气,待她修炼略有所成,她就开始祸害此间的年轻女子。 青华听了这一通乱七八糟的说辞,心中早就生怒——若是因他之过,害了人命,倒不知道他是该气自己,还是该找西王母算账? “孽障!竟敢私自下界,伤人害命!本座问你,那些被你掳去的女子何在?” 然而这妖奴没有修为,跟个妖怪没甚区别,此刻得了她一心爱慕的青华帝君垂问,只觉得心里甘甜,说起话来更是温温软软。只见她红着脸略微抬头看青华,眼波闪闪嘴角微仰,竟是一副邀宠面孔:“小仙恨她们貌美,将她们吃了,希望也能再貌美些。” “好!你倒坦荡!本座问你,你在此食人多少?” 青华目露凶光,那妖奴还毫无察觉,也不知道求饶。她一心只想多看看青华帝君的面容,多跟他说几句话,哪里能猜到青华心中的计较? “小仙共掳走一百二十八个美人,全吃了。” 青华心中一沉,再看这妖奴非但不怕还面露娇羞,心想你个无道的畜生,便是到了王母面前也是一死,我何必费事押你上天庭! 那丫头抬起头,看青华帝君正望着她,心中好生欣喜,哪舍得移开眼睛?只恨不得青华能多看她几眼,不料青华却唤出太一剑提剑就斩! 那时节只见一道青光闪过,青华剑锋落下劈了个空。 来者不是越鸟还能是哪个?她原本远远看着,见青华帝君似乎挺生气,那妖精倒是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没想到青华冷不丁儿地拔剑就斩。虽然此妖在此做害多年,伤人害命无数,但若青华帝君就此斩了此妖,只怕天理容得,天庭容不得。越鸟急忙前去,不是救那妖奴,而是救青华帝君。 “越儿!你切莫慈悲回护!这孽障在此食人过百,便是我今日饶她,她明日也逃不了诛仙台!” 青华大步向前,对着妖奴作势要斩,可那妖奴却不躲不避,只跌坐在地上,双眼泪流。 “小仙以为帝君是想起小仙才到此临凡,是来搭救小仙的。原来帝君是来杀我的,既然如此,能死在帝君手里,小仙也依旧高兴。” 越鸟眼看那妖精悲切痛哭,不禁心生怜悯,连忙对青华劝说道:“帝君合该一恼,足见帝君慈悲,这小妖也是在该罚,但是此案涉及天庭,帝君切莫仓皇,只怕后患。帝君消消气,消消气。” 青华帝君勃然大怒,面上已露杀气,越鸟连忙与他抚背顺气,生怕他一念之差惹出祸端。青华再怒也不好抚了越鸟的面子,可他又怕这妖精再使水遁逃窜,便连忙要讨回他那玉杯。 “孽障!还不将赃物奉还。” 那妖精泪眼婆娑地从怀中掏出一物,越鸟乍一看,见那物件倒像是青华帝君常用的玉杯,不过天庭制物,难免重复,也实在说不上。 那妖精身子跪伏在地上,两手举着玉杯,青华有心去接吧,心里却实在膈应。越鸟见状便将那杯子接了过来,拿在手中细瞧,这才恍然大悟——难怪青华帝君避忌,这杯有人血腥气,怕是这妖奴平日食人饮血所用,然而她翻看上下,竟叫她发现这玉杯的下面印着妙严宫的印记。 “帝君,这是您的杯子?” 青华尴尬无比,只能略略颔首,越鸟见此,心里多了个疑影——这虽然是妙严宫的东西,但却无非一个普通物件,这仙娥怎么偷这东西下凡? “你这妖奴,别个下凡,偷些法宝也就罢了,你怎么偷个杯子?” “小仙爱慕帝君,所以趁帝君不备偷来的。” 青华眼看这妖精不知羞耻,心里更是火冒三丈,这无道的孽障犯下如此滔天大罪还敢狡辩,这岂不是说始作俑者是他! “放肆!胆敢在明王殿下面前胡言乱语!” 越鸟看青华帝君又要生气,连忙劝和道:“帝君息怒,帝君息怒!这宫中仙娥六意未绝,她思凡下界,帝君将她带回去天庭处置就行了,可千万不能就地动手!” 越鸟劝罢了青华,正准备将手里的玉杯收起来,可青华却劝她道: “殿下,此物污秽,切莫近身。天庭之物不能走失凡间,还请殿下用青焰烧毁,以免日后贻害无穷。” 越鸟心想也对,这东西已经造孽,总不能再让青华取用。可她正要动手,那原本跪在地上痛哭的妖奴却腾身而起,直奔向她! 只见那妖奴面上涕泪横流,嘴里叫骂不休: “贼贱人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