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有一桩公干,可不是来玩乐的,帝君大伤初愈,实在不适宜跟小王一起奔波啊!” “殿下且忙,本座就看看,绝不给殿下添麻烦。”青华满脸的不以为然,他恢复了记忆,与越鸟相处时难免心生亲近,就连说话间也不自觉的自由散漫了许多。毕竟夫妻做了七世,孩子都生了一打了,青华很难把越鸟当做生人一般对待。 可越鸟实在不明白,她和青华帝君初见不久没甚交情,青华为何天生一副自来熟的样子?她有意婉拒,却突然想起一桩大事——如来佛祖让她传道于青华帝君,今日让青华帝君与她一起降妖捉怪也好,顺道让他沾染些佛道习性,总比逼他念经要好得多。 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越鸟想来想去,觉得这安排十分妥当,也不再劝阻。眼下已近子时,她怕青华寒毒又起,于是便将一朵青焰放进了青华掌心,让他好好握着。 越鸟目不转睛地盯着王城,不知道在等什么,青华把青焰捧在手里把玩,心想这才舒服,那放在碳炉里的死火无趣至极,他才不要。 王城里各宫灯烛渐息,只有国王所居的上州殿彻夜掌灯,宫人来往不绝。越鸟见青华满脸不解,便一边紧盯王城,一边为他解释来龙去脉。 这当朝的国王是个贤君,继位十几年,一直勤勉恭敬。半年前,国王突患奇症,久治不愈,国中名医尽心竭力,只能保其不死,却不得根治。国王刚生病,城里就来了个妖怪,这妖怪一向不扰人,在城里藏了小半年都未曾生事,最近却总在王城徘徊,伺机加害这一日不如一日的国君。可人王皆有四龙护体,百邪不侵,若非等到他病重,寻常妖怪是没有机会近他的身的。 青华恍然大悟,难怪夜近子时,国王殿中还一直人来人往,恐怕都是看护的宫人大夫:“殿下是在等那个妖怪?” “没错,两三日之间,它必现身。” 越鸟等的久了,腹中饥饿,便从怀里掏出来两个素饼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青华看着她的侧脸若有所思——她出身显赫,偏偏却如此质朴,毫无做作娇奢习气,让人实在忍不住心生好感。 “这是个什么妖怪?”青华问道。 “犼。” 犼是人尸所化的妖怪,是僵尸中道行最深的。人死后三年,尸身不腐的,受日精月华,皮和肉缩到骨头里面,骨外生红筋,遍身生白毛。一千年之后,白毛变黑毛;再过一千年变红毛,再一千年变金毛;此后再修炼一千年,则背生双翅,名为金毛犼。金毛犼天下仅成一只,被化作“慈航道人”的观世音菩萨感化收服,与观世音做了个坐骑。 青华连连点头,想他曾是天上地下伏魔降妖的第一人,可如今他不涉凡尘已久,便连这世间的妖怪都认不得了,可能这就是代沟吧。 “那这只犼道行如何?” 青华心想来纵然是金毛犼来了,越鸟也照样擒得,可越鸟却摇了摇头,颇为惋惜地说道:“这只是白毛犼,三日之后她天雷劫至,在此之前,她一定会来王城。如果到时王气日衰,她就吞了那国王;如果国王气数未尽,她就躲进上州殿,让人王替她受劫。” 天灾天劫,代受还债,青华听着听着觉得剧情逐渐熟悉,甚至还与那国王生出一丝感同身受来。 “这妖怪为什么非要害这国王呢?”青华问道。 “因为这妖怪与这国王,有命中注定的孽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