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缘人，哪里纯真？对谁纯真？
对恶魔吗。
……算。
他知道故里与恶魔做交易的，最后都没好下场，与恶魔对着干的也是。
即便他在这里被恶魔杀，也不会谁在意。
“你不喜欢边境的混乱环境，更向往在南方这样的城市里，正常的生活……如果你答应，我会满足你的所要求，条件是你对我献出灵魂。”
付北沉默。
他摩挲着打火机。
火苗从金属窜出，映亮他凌厉深刻的眉眼。
“你要拿走吧。”
他闭眼睛，又睁。
岐玉托着腮看他。
青的语像是已经无生趣。
……好熟悉的感觉。
“真的？”
“嗯。”
本以为还得再周旋一会儿。
但他透过恶魔之眼所看到的付北的灵魂，像是雪山上淌下来的清澈溪流。
与夏明伦如出一辙。
真奇怪。
付北凝视着眼前的恶魔，心中种难言的微妙感觉。
……感受不到恶魔的可怖。
被恶魔看中，也许是命中注定。
他深吸一口，说：“我愿意，献给你我的灵魂。”
把所的一切，生的希望、挣扎与迷雾般的未来，都献给你。
“我收下。”
恶魔说。
一对浓黑羽翼，折扇般慢慢展。
付北屏住呼吸。恶魔的翅膀真的很大……张的时候几乎把房间都占满。
柔软羽毛轻轻抚过他的脸，将他整个人包裹在羽翼之下。
少垂下眼，对他念一段契约咒。
他的睫毛比洋娃娃的更长，付北与他如此近的距离，几乎怀疑少轻颤的睫毛快要撩过他的脸。
一旦安静下来，他像是一尊忧郁易碎的偶人。
付北深知这是表象。
再抬眸时，少一双幽暗的绿瞳，溢出神经质而愉悦的眼波。
他再靠近些，几乎贴着唇，低声说：“我的字，岐玉。”
付北嗅见他身上的味。
他的身体不是地狱的烧灼味，而是一股淡花香，仿佛刚刚从花丛之中走过。
一阵微光之后，付北的心脏好像空一块，但这种感觉很快消失，代替出现的是他的身体里充盈的丰沛力量。
……恶魔把自己的一部分力量也赠给他，即便闭上眼，他也能感觉到恶魔的存在。
微冷的指尖，从他颊边慢慢抚过。
伴随着灵魂契约仪式的，还一个落在他额间的轻吻。
“你现在是我的人。”
岐玉与他低语。
……一个吻。
付北呼吸一滞。
他下意识地攥紧发烫的打火机，金属灼烧的温度，与方才烙在他皮肤上的柔软触感大相径庭。
“你脸红，很不舒服吗？”
“……不是。”
付北深呼吸。
他躲闪地往下看，却瞥见他们挨在一起的腿。
少穿白蕾丝吊带袜，戴心形金属腿环的腿，与男人的大腿紧贴着。
仿佛，他们是一对坐在长椅上的情侣。
“我点困。”
恶魔少仰着脸，看天花板。
他病恹恹的，面颊却泛起绯色。
“恶魔也会生病？”
“不是，是累，为呢……”
他嘀咕说。
付北暼着他的脸。
……好像不太对劲。
恶魔像是很不舒服，恹恹地倚在他怀里。
付北霎时浑身僵硬。
他却晃晃桃心尾巴，喃喃说：“你的灵魂好干净……我很喜欢。”
像喝醉酒一样，岐玉脸颊绯红，眼皮也抬不起来，吞噬灵魂之后产生奇妙的反应，两边翅膀舒适地往下坠，几乎将二人包住。室内的温度其实不低，但他这靠过来，付北浑身都热。
“你……今晚在这里睡觉吗？”
“嗯？”
“……我抱你去床上睡。”
付北都不敢看他。
等到恶魔少坐到他床上，好一会儿，他才慢慢恢复过来。
他抬眸，青站在他床前，木头似的站着。
他非常高挑，肤色是健康的麦色，眉宇间种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