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想的自己很卑鄙。
而且他心底里还是希望那样一个明珠一样璀璨耀眼无暇,如烈焰一样热烈明艳的人能醒过神来,重新绽放光芒,如月一样照亮黑夜,如神一样俯瞰着众生……
他不眠不休地赶了半个多月的路,轻功和快马交替,累死了好几匹马好不容易在傍晚时分赶到了霍氏,看到的就是霍氏只剩一片狼藉,无论是姬清尧还是太后他们都早已离开了,只剩些老幼病残。
他一瞬间就瘫软了下来,双膝一软,差点就跪倒了下来,踉跄中撑在风亭的肩膀上才站稳。
他冲过去扯着一个老者的衣襟双眼血红地颤声问道:“你们带回来的那个凤儿呢?”
那老者被吓得浑身哆嗦,结结巴巴道:“他,他杀了我们族里很多人,然后,然后离开了,我,我们也不知道他去了哪。”
“他恢复武功了?”
“对,他,他的武功非常高强……”
“他什么时候离开的?”
“今,今日上午。”
百里枭麒直接把他扔在了地上,转身踉踉跄跄地离开了。
他还是慢了,慢了一步,哪怕他拼尽全力往这里赶,将一天的路程硬生生缩到了半日还是没能赶上。
在暗探地带领下,他去了之前太后和姬清尧他们住的那处木屋。
显然此时这里已经空无一人。
他凭借自己的直觉走进了姬清尧住的屋子,坐在床上轻轻地抚摸着他睡过的枕头,他躺过的床单,他盖过的棉被,轻柔地就好像在抚摸着那人的肌肤。
两滴泪忽然就滑下了眼角。
曾经他总是强/迫着那人翻云/覆雨。可如今他连见他一面都是那样的难。
如果一切可以重来,他一定不会选择折断他的傲骨,碾碎他的尊严逼迫他臣服。
良久,他干脆脱了外衣在姬清尧的床上躺了下来,很快就这样睡了过去。
赶了那样久的路,这是他第一次正经休息。
从狩猎那一晚开始,到今日,这是他睡得最沉的一次了。
姬清尧和沐裟一人骑了一匹马,在一条小路上快速奔驰着。
六个暗卫跟随在不远处,始终没有靠近。
是夜,姬清尧停下来休整,他们也在不远处停下来休整。
“劳烦你帮我把腹中孽种弄掉。”这是姬清尧如今最想要做的事情。
这孽种是他的耻辱,是他痛苦的来源,是他不敢触碰的记忆,时时刻刻提醒着他曾经发生过的一切痛苦和绝望,让他根本不敢面对生活,甚至没有生活下去的勇气。
他要割断和那个畜生、和过去的一切联系。
“抱歉,尧儿,我办不到。”沐裟低下头愧疚道。
仅仅几个字就像一把杀人不见血的刀,能断掉人所有的希望和生机,直把人推入绝望的深渊。
姬清尧攥紧了拳头,一滴滴血从手掌中滴落,在地上开出了一朵朵娇艳的花。
沐裟看到他此时的样子心痛得脸色发白,为了怕姬清尧发现异常,立即换上笑容生硬地转移话题问:“尧儿,我们去哪儿?”
姬清尧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去哪儿?天下哪里还有我的容身之所?”脸上露出一丝嗤笑。
太后的人来了,那畜牲也来了,那慕云枫必定也会过来,御国有几批人马不停往这边赶来,只怕很快南栀国宫里也知道了他的存在吧。
沐裟情不自禁地抓住他的手腕,刚要开口就听到姬清尧情不自禁地发出一声轻吟:“嗯……”声音撩人无比,甚至还带着颤音。
随即姬清尧被烫到了似的立即抽回了手,脸上满是慌乱和难堪。
沐裟心猛跳了一下,浑身一热,却神色一变忍着怒意问:“他们到底给你喂的是什么药?天下怎么会有如此恶毒的药?竟”被人触碰一下就能起反应?
最重要的是,他竟然解不了这药,心中自责又懊恼。
姬清尧垂下眼眸,敛去了眼中的哀伤,淡淡道:“霍氏针对凤儿的独门秘药—‘媚皇’。”
“霍氏那群畜生,禽兽,真该灭了他们的族。”
姬清尧沉默不语,沐裟心疼地看着他:“尧儿,跟我回云渺宫吧。那可以说是个世外之地了,想来他们不敢去那里放肆。”
“那个修行的仙医之门?”
“对。云渺宫是我的师门。也算是我运气好,当初我心疾快要死的时候,恰巧碰到了我的师父,是师父把我带回了云渺宫救活了我。”
“那姑姑为何要向外宣布你已经……”
“因为……师父说我的命格需要神佛的保佑,便给我改名为沐裟,还让我穿裟衣修行,并让我父母亲向外宣称我已经死了,我才能安然无恙。”
虽然他没有说,但姬清尧明白了,那就是他的命格根本不能入尘世。入尘世就可能会有危险劫难。
既然不能入尘世,你又为何要入世?但答案是显而易见的,是为了他。
他叹了口气,他这表哥什么都好,就是总把他看得太重了。
“去了那里就能安然吗?只要有人知道了我在那里,必定又会掀起一番腥风血雨,扰得那里不得安宁。那纯洁的世外之地,还是不要去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