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嘴巴一张,哭了出来。
墨名榷吓坏了,连忙把包子往口袋一塞,伸手帮他擦眼泪,“乖,不哭,到底怎么了?”
唐玉抽抽搭搭的,“我没有家了……都、都不要我……”
连忙扶着他在路边的椅子上坐下,怕他噎着,拍着他的背等他把嘴里的食物咽下去,墨名榷才问,“你母亲呢?”
一提到母亲,唐玉脸色都白了,身躯僵直,睁着大眼睛啥也不说,一副吓傻了的表情。
墨名榷心里多少有了点计较,轻轻握住他的手,“宝贝,你说,你妈怎么了?”
唐玉低着眼眸,瘪了瘪嘴,“她打我……抓我的脸,还说我是傻子,不配活着……把我赶出来了……”
墨名榷拳头攥紧,手臂上青筋暴起。
唐玉抹着眼泪,呜咽着,“谁也不要傻子。”
“谁说的?”墨名榷忍着怒火,尽量用温柔的语气说话,却还是忍不住一把攥住他的手,“不是都说了吗,以后你是我的人了,我还要你。”
唐玉僵了一下,抽出手,胆怯着不敢看他,“那,那不算……”
墨名榷掌心一空,也有点愣。
他的兔子,好像有点害怕这种肢体接触。
吃完了包子,唐玉坐在原地不敢动,他以前都是直接回家的,可今天墨名榷怎么都不走,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墨名榷知道他在想什么,叹气,问道:“糖糖,你愿意跟我回家吗?”
唐玉听了这话,还是呆滞,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意思。
在唐玉的认知里,墨名榷说的“带你回家”,就是把他带回去玩。
他其实不太想去。他不喜欢被人嘲笑的感觉。
可是昨天名哥哥对他好温柔……好像做梦一样……醒来的时候唐玉以为梦醒了,又要回到现实了,但名哥哥还是笑着看他,还摸他的脸。
唐玉不敢问,他怕问了,墨名榷就又变成了之前的恶霸模样。
墨名榷哪里能不知道这个小傻子在想什么,左思右想,还是打算撒个小谎。
“宝贝,你知道吗,我生病了。”墨名榷声音哽咽地说。
一听这话,唐玉立刻抬起头,担心地看着他,“什、什么病?”
“心脏病。”墨名榷随口扯谎,拉着他的手,按在自己胸口上,“我这儿时不时就会疼,疼得钻心。”
唐玉皱着眉,慌了,“那怎么办?”
墨名榷说:“医生说了,要我时时刻刻有人照顾,否则我会死的。”
“死?!”唐玉睁大眼睛,嘴唇微张,瞳孔颤抖,含着泪花,“不,不要……不要死……”
“所以,宝贝要陪着我,好不好?”墨名榷继续诱哄。
唐玉呆了,“可是我,我不会照顾……我好笨,我会弄疼哥哥,我是蠢货……”
听他这么说,墨名榷立刻打断他,“宝贝很好,宝贝不是蠢货。”
唐玉这么多年,受尽冷眼,挨了多少骂,导致现在自己也觉得自己是蠢货,一听他这么说墨名榷就心疼,一定要把他的自信培养起来。
唐玉还是犹豫,“可是……”
墨名榷捂着胸口,“啊,又开始疼了……”
唐玉吓呆了,手足无措,眼睛通红,“怎么办,怎么办……”
“宝贝帮我揉一下。”墨名榷说。
唐玉连忙凑过去,小心翼翼地揉着墨名榷的胸口,动作非常轻柔,像是怕弄疼他似的。
“好些了吗?”唐玉小心翼翼地问。
墨名榷根本不疼,却还是要装出虚弱的样子,笑着点头,“好多了,谢谢宝贝。”
“呼……”唐玉这才松了一口气。
“以后宝贝就这样陪着我,好不好?”墨名榷继续引诱他。
刚刚那一出可把唐玉吓坏了,他虽然不知道心脏病是什么,但他知道自己是脑子有病,他都过得这么惨了,那心脏病肯定也好不到哪儿去。
看着墨名榷惨兮兮的样子,唐玉还是于心不忍,轻轻点头,“好吧。”
墨名榷大喜过望,恨不得现在就凑上去一通狂吻,但不能吓着兔子,还是算了。
回来路上,兔子一直呆呆的,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墨名榷问:“以后就住我家,好不好?”
兔子乖乖点头:“好。”
可到了晚上,兔子还是会悄悄跑到杂物间睡觉,墨名榷把人捞出来,抱进客卧,第二天起来,又看见他缩在角落里酣睡。
墨名榷没办法,只好叫了师傅来,在客卧的角落里装上地垫和防磕碰的软棉。
又买了好多软装,嫩嫩的黄色床单,天蓝色的抱枕,还有翠绿色印花,堆在角落里,像是兔子窝一样。
唐玉还是要天天去砖厂,墨名榷拦不住,只好每天下课之后去帮他。
墨名榷给砖厂投了一笔钱,让采购部购入一批新的防护器具,给所有的工人都换上了。
唐玉把他的“心脏病”信以为真,每次都担心地看着他,怕他太累了会发病。
“名哥哥,休、休息……”唐玉小跑着买来一瓶水,递给他,又摘下手套,踮着脚给他擦汗。
墨名榷心软得不行,“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