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离开。
这时,一个年轻的女子向这里走过来,臂弯里挎着一个大篮子,里面装着不少蒜头。
她年岁不大,大约在二十出头,脸颊红润,头发黝黑发亮的,长得十分秀气。身上的棉衣洗得发白,袖口磨的破破烂烂,下裙与鞋尖各打了一个补丁,可见家境贫寒。
她茫然地看着公示牌上的纸张,不知道是不是再找工作。
田园园一看有戏,笑问:“这位娘子你是想找工作吗?”
女子侧头看她,脸上现出几分尴尬,良久才慢慢点点头,怯怯地看着眼前的女子。
“你别怕!我不是什么可疑的人!”田园园温柔一笑,心里告戒自己千万别把人吓跑了。
女人胆怯地看着田园园,指了指她旁边的招聘启事。
田园园笑问:“你想问还招不招人?”
女子点点头,眼神里露出担忧的神色。
一看是来找工作的,田园园卖力的介绍起来:“招,招,常年招人!这家铺子在城西,叫丽人坊,招聘些会做衣裳、心灵手巧的女子,制做成衣,而且每日供应一餐饭,不但有员工宿舍、还有高额月薪!数量有限,先到先得!怎么样,要不要报名?”
女子点点头,随即又摇摇头。
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田园园一时拿不准的她的意思,皱着眉头问:“你是想报还是不想报啊?我听说已经招到不少人,你再这么犹犹豫豫下去,小心错过这个大好机会,以免日后追悔不及啊!”
女子抬起头欲言又止,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田园园是个急性子,见她这副谨小慎微的模样,口气有些急切:“你想干还是不干啊“”
女子见她脸上露出些许不耐之色,吓得退后一步讨好的笑了笑。
见此,田园园忽地脸颊一热,这几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火气意外的大,有些压不住火。她轻咳两声,放缓声音:“对不住,我刚才声音有点大。你想干这个工作?”
女子慢慢点点,随即指了指自己的喉咙。
开始田园园没明白怎么回事,她又指了指自己的喉咙,示意自己不能说话。
“你不能说话?”
女子点点头,担忧地看着她,又指了指公示牌上的纸。
田园园了然:“你担心,你是哑巴,不知道她们能不能收你?”
女子飞快地点点头。她一生下来就是个哑巴,爹不疼娘不爱,自小受尽别人的白眼与欺辱。等过了十五,爹娘又把她嫁给一个瘸子,一个哑巴一个瘸子,没什么本事,只能地里刨食,日子过得很是艰难。
前两日听回娘家的小姑子说,城里有家成衣铺在招聘女工,不但每月有三两的月银,还管吃管住,待遇极好。
女子想去,可小姑说哪有人会要一个哑巴,说什么都不肯告诉她在哪儿报名,任由女子怎么恳求,小姑只是冷笑,婆母气得打她两巴掌,连夫君也骂她惹婆母不高兴,气头上还用跛脚踢了她几下。
两天后,有同村的女子进京,她厚着脸皮跟过来,有人告诉她公示牌上有,于是她便一个一个的寻找起来,最后遇到田园园。
她忐忑不安地看着眼前女子,她虽长得一般,可身上衣着精细,皮肤白皙细腻,一看就是好人家的娘子。
“招招招!只要你女红好,其他的都不是问题!”田园园笑道。
女子眼眶一红,心里有了计较。她指着纸,“啊啊”两声,想问问她店铺在哪儿,什么开工?
“我虽不懂你的意思……”田园园思索片刻,说:“不过这家店铺在城西二街,正数第三间,眼下刚开始装潢,恐怕要等二十来天才能营业……”
闻言,女子眼神里流出失望之色。
田园园又道:“别着急,女工会提前开工。你若是确定能干,后日来城西四街的夏宅找我试活。”
女子欣喜的点点头,又指了指田园园。
田园园猜测:“你问我是谁?”
女子点点头。
田园园展颜一笑:“我是你未来的东家!”
女子讶然,睁大眼睛。
待田园园坐上马车离开,她还愣在原地许久。
吃过中午饭,田园园来前院找陈老九,那厮不知去哪儿喝酒去了,此时烂醉如泥的躺在床上,任由她叫了半天,依然鼾声如雷。
没办法,只好去找青娘同她去买些家具,谁知一去就看到她在暗自垂泪。
昨天,海纳撇下她和陈老九带着青娘去瞧病,也不知小情侣跑干什么去了,晚上才回来。
田园园回到府里后是倒头大睡,根本不知道昨日在两人回来后,海娘子与海纳大吵一架,与其说是吵架,不如说是海娘子单方面输出,话里话外都是青娘勾引她儿子,气得海纳堵气搬出息竹园住进疏雨阁,海娘子气得嚷嚷着要回老家。
早起时,青娘去长园端热水洗漱,在灶房里遇到刘厨娘,她嘴快三两句就把海纳母子吵架的事说了出来。青娘这才知道海纳又因为她与海娘子吵架,顿时百感交集,饭也没吃,哭到现在。
这事田园园也不好多说,只能安慰两句,随后二人去了城南木器行去采买些现成的家具。
青娘以前开过成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