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向上、稳稳接住孤爪研磨递给他的手,反手一握,成功转为主导。
旁人眼中,黑发少年发起攻势,他的动作娴熟而优雅,自如且坦率地展示着自己的魅力。
他的舞伴不落下风,紧密跟随着,两道身影如莬丝子般缠绵交织,张力拉满,莫名地就让人看着有些面红耳赤。
五分半的乐曲在尾声中结束。
最后的姿势停留在一个点到为止的吻手礼上。
克制、与禁止逾越,进退有礼的边界线更加容不得细微试探。
向上抬起的视线落入自上而下俯视的孤爪研磨眼中,全数沉入其内。
第二支舞曲已经开始预热了,旁边的组成搭档的舞伴们或继续组合,或拆开寻找其他人做新的舞伴,总之人影憧憧,热闹异常。
“要继续跳吗?”
孤爪研磨牵着他的手,这次是光明正大、毫不遮掩地牵着。
猫又场狩环视周遭,只觉得人似乎越来越多,行动间已经变得有点拥挤了。
他果断摇头,“人太多、待会会撞到的。”
“那就先出去。”布丁头从善如流。
人群是向内进的,他们逆着人流向外走。
路过的时候余光会瞥到几抹熟悉的影子,但是很快又被其他人的身影盖住。
礼堂很大,从最中央向外走着实废了一番力气。
等他们两人成功脱离人群时、已经变得有些狼狈。
互相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是乱糟糟的对方。
离开大厅,猫又场狩靠在露台栏杆上,深深呼出一口气。
露台是半敞开的模式,比起拥挤的礼堂,这里明显没什么人,对比之下,更显寂寥凄清。
礼堂内的灯火阑珊都被一扇玻璃雕花门挡得严严实实,连带着内里的嘈杂、热闹都被隔绝,只是偶尔有隐隐约约的乐曲声传来。
而靠着露台的栏杆向外望去,是一望无际的黑夜与森林。
远处的灯火星星点点镶嵌在夜色的幕布之上,猫又场狩看着它们、心底陷入一时的宁静。
露台上的光线并不明亮,依托的是礼堂内的照明灯光,除此之外、就只有头顶用来装饰的一小盏圣诞铃铛灯。
夜风吹拂着黑发少年的脸颊,带来清新干净的气息。
出来后嫌面具阻碍、猫又场狩就直接将面具摘下,露出其下莹润白皙的脸庞。
他的眼睛静谧且沉静,夜色交融时便显得无比通透。
孤爪研磨看着他、看着他的眼睛,搭在露台栏杆上的手指轻微动了下。
他还没有取下面具,所以仍旧是隔着一层面具在看。
礼堂内是暖和的、暖和到有点热的程度,而甫一出来,温度就急剧降低,呼吸出的气息都变成大团大团的白汽,漂浮在空气中、很快就散去了。
微凉的夜风拂过脸颊、拂过发梢,拨动着稍长的发尾,似夜空的尾迹、又似鸟雀的尾羽,轻轻缓缓飘动着,浮动着,仿佛挑拨着心脏的某一块,莫名就变得柔和酸软。
猫又场狩的头发长长了许多,柔缓了他周身的气势,也更加增添了几分感觉。
似是看够了夜景,他慢慢转过头来。
如玉般皎洁的脸庞上带着点无奈,唇角带着笑的弧度,他开口似是抱怨,但眼底、语气都是如出一辙的亲近,
“这么一直盯着看的话,就算是我,也是会害羞的啊,研磨。”
“……抱歉。”
孤爪研磨的声音沉静且轻。
这是虽然说了抱歉但绝对不改的意思了。
猫又场狩对他的回答已经摸得一清二楚。
背靠着露台栏杆,映入眼底的便就是辉煌明亮的礼堂大厅,黑发少年没有看他,但心情似乎很好,
“嘛、既然研磨这么道歉了,那就勉强算过吧。”
孤爪研磨稍微靠近了些,两个人重又挨在一起。
露台温度虽低,但另一人的温度稳稳通过接触的部分源源不断传递而来,也就不觉寒冷。
猫又场狩低着头,牵在一起的手掌映入眼底。
他稍微动了下手指,孤爪研磨就握得更深,指腹压着手背,叠加着施力,手指嵌入指根,完全是一副尽数掌握的占有欲拉满的姿势。
“研磨总是这样。”黑发少年小声嘀咕着,但还是放任了。
毕竟是枚不可以吃的布丁头——不能再对他有什么更高要求了。
“场狩,”
冷不丁的、站在旁边的布丁头突然开口。
“嗯?”
“不问我白天去哪里了吗?”
浸着夜色的深黑眼瞳轻轻一眨,猫又场狩做出一副思考的模样,“难道——研磨是想让我来猜吗?”
孤爪研磨静静看着他。
背靠着栏杆的黑发少年却不上套、直接转过来,莹润皎洁的面庞上是一抹快速闪过的笑,
“我才不去猜。”
黑亮亮的眼瞳内盛放着孤爪研磨的被面具遮挡大半、看不清表情的面庞。
他识破般直接点出,“总之,研磨想说的时候肯定会告诉我,现在追着问的话绝对会进入研磨的陷阱的。”
“……如果我想让场狩进入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