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秒钟后,猫又场狩死目。
——才怪。
前辈是前辈,好前辈是好前辈,两者完全不可以一概而论。
望着打开后就直接移走的冰盒,猫又场狩又望了望唯一被取出的冰块。
捏在皮肉均匀的细长指间,晶莹剔透、经由光线一照更显其上指节颀长。
他缓缓敲出一个问号。
所以,冰盒的用途……难道只是递过来给他看一眼的吗?
“含着吧。”
维持着将冰块取出悬在他面前的姿势,布丁头平静开口道。
猫又场狩艰难争辩,试图夺回自己的基本权利。
“研磨前辈,冰盒里还有很多,或许我可以自己来拿的。”
“……”
孤爪研磨:“刚刚,咬得有点痛。”
沉默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这次被沉默困住的变成了心虚的猫又场狩。
不是、话题怎么突然又跳转回那边了啊?!
虽然刚刚他的确是小小地咬了一下布丁头的手指,但是根本就没有用很大力气。
这样都会痛的布丁头未免也太娇气了吧!
只敢在心底重拳出击的黑发少年深吸一口,支支吾吾强辩,“是前辈自己一定要伸手过来所以才会被咬到的,现在这么说也太过分了……”
孤爪研磨:“……很痛。”
猫又场狩与那双垂下的澄金色猫瞳对视三秒。
最后,‘始作俑者’成功缴械投降。
娇气又可恶的布丁头!猫又场狩不住抱怨。
明明是他自己做得太过分,现在居然倒打一耙变成别人的问题。
犹豫了下,他闷闷在心底叹了口气。
最后一次!
这次!绝对是最后一次被布丁头套路!
勉强安慰完自己,猫又场狩垂下眼,浓而黑的眼睫颤颤,他稍微靠近孤爪研磨些许,唇瓣抿了下而后低头,像小猫一样去叼被扣在指间的冰块。
低温冰块很凉,被指腹稍热的温度一激、滴滴答答地隐隐就有点化成水流淌的倾向,而那点水流又很快被手指引住,细细地洇湿滚落潮湿痕迹。
少年柔而软的唇瓣微启,含住剔透微寒的冰块,粉粉的舌尖能窥见一丝,但很快就收回、上下牙齿一合就咬住冰块,他乖乖含入口中。
垂在脸侧的深黑发丝错落,薄薄眼皮包裹下的眼珠微动,猫又场狩小心翼翼掀起眼,与垂下眼的孤爪研磨对上视线。
含都已经含了……现在还这么看着他,又要做什么?
心底打起了小鼓,猫又场狩默默拉开距离就想离开,但是孤爪研磨并没有就此收手。
悬在两人之间的细长手指微曲,浅浅的牙齿印痕还留在上面,虽然浅淡地几近于无,但是被布丁头那么一提,猫又场狩总感觉那点痕迹异常显目。
视线自以为不着痕迹地飘过去,停在微红的压印上,他又悄悄收回,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
舌尖抵着冰冷的冰块,猫又场狩努力不去在意。
一直盯着……总不可能布丁头要他帮他舔舔吧,哈哈。
不是、怎么还在盯着看。
……他是绝对不会再做任何奇怪的事情的。
绝对不会!
……
“欸?场狩还有孤爪同学,你们下来了啊?”
正在玄关换鞋准备出门的猫又妈妈听到些交错脚步声,余光微侧就瞥见两道一前一后下楼身影。
她正要细说些什么,就见黑发少年耳尖红红、整个人无比别扭,而后方单手插兜的金发少年正伸出一半手臂搀着猫又场狩,表情很淡。
来不及多思,又一通电话过来催,猫又妈妈只得道,“场狩,记得好好照顾孤爪同学,妈妈先出门了哦。”
猫又场狩勉强压着内心起伏情绪,努力应了声。
大门很快开启又合上。
一时之间,偌大猫又宅就剩下猫又场狩与孤爪研磨两人。
恨恨将半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布丁头身上,猫又场狩心底碎碎念不停。
可恶的布丁头,居然、居然真的让他舔……还不断拿出一个又一个借口堵住他的嘴。
什么“既然是场狩咬的应该也由场狩你来负责吧”,什么“有点痛说不定会留下痕迹之类”,还有什么“如果影响到上场比赛发挥的话会被责备的吧”诸如此类层出不穷的借口。
被一套又一套打得毫无反手之力的猫又场狩只得无奈屈服于布丁头的淫威。
于是好心情得以转移,现在情绪愉悦的变成了孤爪研磨。
炸毛的黑色猫猫球气鼓鼓压着被伸出用来搀扶他的手臂,一瘸一拐地在餐桌旁坐下。
脚腕扭伤缓过来后似乎就变得有些严重,虽然暂时还没影响走路,但是现在,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可以压榨布丁头的机会,猫又场狩果断将其利用起来。
垂下眼,视线从黑发少年的侧颊划过,莹润柔软的面颊鼓鼓的、唇瓣也因不满抿起一个向下的弧度。
又在生气。
轻轻两个字咬在齿尖,缓缓收紧手指,孤爪研磨欲要开口。
毫无预兆的,轻微的咕噜声响十分清晰在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