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稳稳牵住视线低垂的猫又场狩的手腕。
“……你在生气。”他轻轻道,没有用很大的力气束缚黑发少年垂在身侧的手腕,只是松松垮垮握着,一种稍微挣脱就能挣开的姿势。
猫又场狩十分无奈。
任是谁不生气才奇怪吧。
做了……那么多奇怪的事,罪魁祸首还一直在周遭晃悠。
说又说不了,赶又不能赶,只能忍受这样子,
忍了忍,猫又场狩努力维持还算平静的语气,“我也有属于自己的情绪,前辈,难道现在连生气都不可以吗。”
孤爪研磨不出声了。
他垂着眼站在那,形单影只,周遭气场清寂,整个人看起来……非常可怜。
猫又场狩果断移开脸。
他、绝对不会再被布丁头用这种无害的表象谎骗过去!
他已经变聪明了!
“场狩,”低低的男声一点一点蔓延试探,松松垮垮圈住手腕的指节轻微蹭着腕内柔软的皮肤,
他微微抬起眼,散乱金发下昳丽异常的五官稍稍显露些许,亮金色的眼瞳直直向他望来,
“咬痕……我帮你处理,好吗?”
“……”
猫又场狩哽住。
狠心切断自己的视线,猫又场狩无比冷酷地转过头,在心底闭上双眼,残忍道,“不、前辈的处理一定要打个引号吧,无论再说什么,我也不会相信前辈的话了。”
孤爪研磨静静盯着瞥过脸去的黑发少年看了半晌。
猫又场狩能感受到布丁头的视线停在自己面颊,但他一动不动。
美人计也不行,他已经不再是以前的自己了。
这次绝对要让布丁头知道他不是任他搓捏的。
“……要怎么样才能解气呢。”
低低的叹声飘入耳中,猫又场狩勉强思考了下。
让他解气的话,恶趣味的布丁头仅仅道歉是没有用的,布丁头的道歉指不定会歪到哪儿做出奇怪的事情,只会让事态变得越来越复杂罢了。
必须得要采取实际的、能够限制布丁头的行动,比如……
一直偏过脸不与他对视的黑发少年兀然动了下,像从沙坑里缓缓探出头的小鸵鸟,一点一点挖出自己,视线犹疑地轻微瞥过来,
“如果我让前辈做些什么才会解气,前辈难道就会乖乖照做吗。”
孤爪研磨垂在身侧的手指轻轻动了下,唇角缓缓压下点弧度。
“……嗯。”
他低低应道,“只要你不生气,我会照做的。”
得到肯定回答,猫又场狩终于愿意稍微放下点抗拒。
既然布丁头都这么说了……再反悔的话就没有任何转圜余地了。
黑发少年笑了下,圆又亮的猫瞳弯起,莹润如玉般的面颊上缓缓露出一抹势在必得的表情。
‘哎呀……身后的猫咪尾巴几乎都要晃得高高了。’
最起码,黑尾铁朗来得时候第一感觉正是如此。
鸡冠头挠了挠头,看了眼面上写满开心几乎满是小花花的猫又场狩与截然相反、周身飘满低气压的孤爪研磨,不着痕迹拉远点距离。
嗯、感觉有诈,现在凑过去看热闹一定会被牵连。
音驹第二粗神经丝毫没察觉哪里不对劲,大咧咧上前一巴掌拍在猫又场狩背上将他猛地拍得一趔趄,丝毫没察觉到旁边低气压到几乎要杀人的目光,山本猛虎干脆开口,
“场狩,你小子瞒得真深啊,还好列夫都说了!”
咬牙忍痛的猫又场狩闻言缓缓敲出一个问号,“虎前辈、那个……列夫说了什么?”
山本猛虎哈哈大笑,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样凑过来,实则宏亮声音根本不加掩饰,“列夫说你家在的这座山里有一人高的独角仙啊!”
猫又场狩:“?”
“一、一人高的独角仙?”
山本猛虎点头,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话说起来、你们昨晚居然和一人高的独角仙搏斗什么的,怎么不直接叫醒我,我也好想亲眼目睹……这么大的独角仙一定很值钱吧…”
后面的猫又场狩已经没再听,他准确切入人群之中视线闪躲的灰羽列夫,濒临崩溃,
“不是、列夫,你究竟说了什么啊……”
山本猛虎与夜久卫辅一拍即合,两人共同宣布,
“就这么决定了!教练和监督都不在,下午训练结束后大家就一起去山里抓独角仙吧!”
“场狩你真是的,有这么好的东西居然不告诉大家!”
“不、那个……”
猫又场狩几乎是死目,望着面前乱糟糟到难以分辨的场景,欲要强行解释才开口就立即被摁下。
看够热闹的鸡冠头看向旁侧默不作声的布丁头,挑了下眉,“怎么回事,研磨你居然不说话,难道是刚刚又和猫咪君之间发生了什么吗?”
“……好啰嗦,小黑。”
鸡冠头点头,“嗯嗯、果然是发生了什么呢!”
半晌,鸡冠头迅速换上一副和蔼亲切的热忱笑容,“研磨,说说怎么样,也许我能帮上什么哦?”
“毕竟……现在看起来,猫咪君好像一直在和你保持着距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