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在脸上。她机械地转过头,看着徐宴欲哭无泪:“宴哥儿……” 徐宴被她这幅神情吓一跳,正色起来:“疼了?是不是哪里疼了?” “不,不是,”苏毓觉得不是自己错觉,她的下.身正一股一股的暖流涌下来。虽然没有生过孩子,但不出意外她应该是羊水破了。苏毓还没有感觉到阵痛,两腿滑滑腻腻,就是有点起不来身,“宴哥儿,叫稳婆,叫大夫。我,我的羊水好像破了……” 徐宴本来还以为她哪里疼,一听羊水破了,心顿时就慌了:“莫怕,莫怕,我这就去找大夫!这就去找!” 苏毓抓着他的胳膊,徐宴慌得不行。刚要走,又折回来看苏毓。苏毓的脸上血色一下子褪尽了,白惨惨的,看得他心惊肉跳。蹲在苏毓旁边懵懵懂懂的徐乘风,嘟着嘴巴,小孩儿根本就不晓得发生了什么,他看着爹娘慌就跟着慌。两小肉手攥在一起,特别怕:“爹,爹你别走啊!” “乘风,你看着你娘,千万别叫你娘摔着了!”徐宴嗓音都崩成一条线,“爹这去找大夫!” 小孩儿什么都不懂,他爹让他看着娘,他便瞪大了两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苏毓。但是徐宴走开他又慌,只能含着哭腔苦巴巴:“爹你记得快点回来啊!” 徐宴大步离开,走得太急,还被地毯绊了一下,差点栽倒。但这时候也顾不上栽倒不栽倒,他出了屋子便连忙叫人。苏家早已为苏毓准备了稳婆和产房。徐宴人一走到外间儿,就有仆从凑上来。徐宴也不认得这些仆从谁是谁,指着其中一个年长的便道:“毓娘羊水破了,快点传大夫和稳婆!” 他指的婆子刚好是李嬷嬷,就是这院子里管事的。 李嬷嬷当下不敢耽搁,立即调度起来。烧水的烧水,叫人的叫人。 这番动静,将整个苏家都惊动了。苏恒人还在苏李氏的屋里,听见动静话都来不及给苏李氏交代一声,披了件衣裳便快步往凌霄院赶。苏家各个院落都被惊动了,鹤合院那边老太太人都睡下了,听到传话马上穿起衣裳就坐着等。 徐宴看李嬷嬷安排下去,立马折回苏毓身边。 苏毓这会儿已经感觉到阵痛了,她手揪着徐宴的胳膊,疼得脸都青了。一旁徐乘风被吓得不轻,咬着下嘴唇,那眼泪都在眼圈儿里打转。徐宴唤了如月过来要将人带下去。小屁孩儿死活不肯走:“爹!爹你告诉我娘她怎么了?她是不是要死了啊……” “呸呸呸,小孩儿说话童言无忌,童言无忌!”匆匆赶过来的白清乐一把抱住揪着徐宴衣袖不放的孩子,忙捂住他的嘴儿,“你娘这是要生了!弟弟妹妹要出世,可万万不能瞎说话!” 小孩儿眼泪挂在眼睫上,惊讶得睁大了眼睛:“弟弟妹妹要出世?” “是啊!”白清乐又急又高兴,按住小孩儿的手就不让他阻拦徐宴。 徐宴手上用劲,一把将苏毓打横抱起来。正当这时候,李嬷嬷安排好了产房和稳婆马不停蹄地跑进来。徐宴抱着人便要往产房去。步子走得大,他也来不及叫李嬷嬷指路,问了产房的位置便赶紧将人抱过去。只是走了两步跨出屋门,他想起来让如月去府外,给白彭毅府上报个信。 如月不懂他这么吩咐是何意,但得了徐宴的吩咐不敢耽搁,撑了一把伞就往白彭毅的府上报喜去。 苏毓人窝在徐宴的怀里疼得脸颊都抽了。曾经听过许多关于生育疼的话,没有切身感受过,是从未理解。此时亲身体验才知道有多疼!苏毓疼得脾气上来,忽地往上一趴,一口咬住徐宴肩膀。冬日里衣裳穿得厚,咬了也不疼。感觉肩膀上蚊子叮一般,徐宴还不忘安抚:“仔细点儿,别崩了牙。” “我疼,你也得疼!”苏毓咬着人,声音都嗡嗡的,“咱俩谁也别想跑!” “行,我不跑,”徐宴声音清悦得像风像雨,冰凉得一瞬间能浇灭人心中的火气。他此时走得稳当,不疾不徐地提议道,“你若不解气,咬脖子,脖子上肉嫩。” 苏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