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经罗龙云一提醒,姜奎倒也是马上反应过来,他气哼哼地坐下,对着顾祝年冷笑道: “好,我倒要看看你顾次帅,是如何弄出一个周密计划!” 顾祝年心里极端恼火,但不便发作。 他自然知道自己的弱点,那就是自己在野战部队的时间不长,以前一直在陈天华的侍卫队,后来在军调司任职。 所以,他从来就没有属于自己,真正的野战嫡系部队,就是罗龙云,也只能算是半个。 虽然自己目前是中原战区南军主帅,但麾下军马都是大帅的老兵老将,虽然大帅一力提拔自己,将自己从一名普通侍卫,提拔到现在的南军次帅位置,已经算是顶天了。 但真正到了意见分歧的时候,自己却难有一言九鼎的威信。 好在姜奎是一个没有啥心机的人,否则,顾祝年简直就要怀疑,这厮是不是想阵前夺权。 深深地盯了一眼姜奎,顾祝年知道,自己的想法想要实现,就非得让这个人同意不可。 此人在士兵中的威信,在军中的影响远非自己可比。 看了看帐中的大将,除了罗龙云,其它的都是和姜奎一块,从尸山血海中爬过来的。 “虽然还没有得到大帅的最新指示,依我的想法就是,现在我们万万不能向鲁东南移动,大帅麾下有宋小牛和杨善信两个军,同样是七万五千人,跟我们的中原部队,是整个江南共和军中,最强的野战机动部队,稍有不慎,将影响全局。” “可以想一想,半年前,我们为了要攻下开封城,牺牲了多少部队,花费了多少财物?结果得来的是一座被关山焚烧之后的死城,我们好不容易整理干净,现在又被迫撤了出来,这都说明什么?” “说明夺取或放弃一座城池,一块地盘,绝对要深思熟虑,这不是小孩子过家家,说攻就攻,说走就走,这次粤军和沪军的联动,我估计也是事先与北军暗中串联过的,他们穿得是连裆裤,说不准还有更大更严重的考验,在后面等着我们呢,所以,我们应该充分估计,提前准备方案。” “我相信大帅和宋将军,杨将军他们的能力和实力,鲁东南不需要我们去支援,相反,大帅正在思考如何抽出兵力,去支援闽地才对,以粉碎敌人的多方联合计划,所以,我们目前暂时坚守住,这些来之不易的城池,不能谋求与大帅会师!” 顾祝年一字一顿地说道。 他知道,这几句话一出口,莫说是姜奎,恐怕王兴,田新宇等将领,都不能接受。 果然,话刚出口,姜奎便又跳了起来,这一次,王兴却没有拦着他,而田新宇也用怀疑的目光,看着顾祝年。 不等姜奎开口,顾祝年便竖起手掌,对他道: “姜将军,你先莫忙着发怒,却听我把话说完,看有没有道理!” 姜奎赤红着脸,“我听你个龟卵子!” 顾祝年大怒,正待发作,魏奇已经站了起来,拉住姜奎,“姜将军,却先听听再作理会不迟!” 魏奇是帐内年纪最大的老将,四十岁左右。 姜奎喘着粗气,被魏奇拉到一边,他对着顾祝年说道: “次帅,恕我等无礼,次帅此言我等的确不解,我们坐拥五万五千精锐大军,虽说被包围,但不是我大言,这些围住我们的军队,我还真没有放在眼里,我们想要打到鲁东南,费不了多少力气,况且从这里到鲁东南,左右不过六七百余里路,骑兵也就是两三天的路程,次帅为什么说我们不能去,这不是让大帅陷入重重包围之中的风险吗?” 顾祝年叹了一口气,道:“魏将军,你也是沙场老将了,我们来算一笔帐吧!现在中原和鲁东南两地,我们一共面临着多少敌人?” “先算鲁东南,目前张树元已被击毙,只有张怀芝,位于济南府,泰安府和青州府这一带,一共有十五万兵马,既然要围住大帅,至少,北军会给他增兵至二十万。” “而中原这带有李纯和张彪两地合计十万,加之从陕甘宁以及晋察冀等地调来的十五万兵马,就有二十五万之众,焦达峰那一线,牵制着张彪五万,加陕军的三万余众。我们这边应该不下于十七万人马。”魏奇回复道。 “魏将军说得不错!”顾祝年点点头,沉声道: “综观全局,我们不难发现,北军大规模增兵的目的,除了抑制我军强攻北方诸省,实施镰刀战略之目的,最主要的是把大帅和南军的野战机动部队拖住,以策应南方的一系列军事政变,防止从这两地调兵出去,增援闽地等。” “以大帅亲自指挥的宋小牛部,和杨善信部,合计七万五千余精锐,北军区区二十万想要围困,根本就不可能,就更谈不上歼灭,所以说,大帅那里不会有危险,如果我没有估计错的话,大帅是在想,如何能全身而退,退至济宁,沂州一线,然后命令东海舰队南下,他亲率一个军从海上增援闽军。” “倘若我们中原部队,弃商丘,周口等地向鲁东南靠拢,也会将包围着我们的敌人,引到大帅那边去,那个时候,我们就算两军会师,也只有十二万余人,而对手相加却有近四十万之众,四面合围,凭在鲁东南那一带地盘,施展不开,密度太大,不利于我们的运动战,别说打,就是挤,也把我们挤死,完全是出不去了!” “而且说不定,敌人还正打算将我们中原部队放过去呢,任由我们两军会师,然后再聚而歼之,至少达到拖住、拖垮南军的战略目标!” 魏奇眨巴了几下眼睛,点了点头,“请次帅继续!” “我们在这里坚守,至少可牵制他们十八万军队,加之焦达峰那边,也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