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算是到了。”玉儿用手扇了扇风。
“是啊,周围好多……小心一点。”烟娘也紧随其后。
“放心吧,这里已经进入骊山境内,他们不会随便动手的。动手会被视为挑衅,下场不言而喻。”玉儿缓了口气,并不太在意。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开山门?”烟娘显然有些焦虑。
“没事,静等就是。平心静气也是一门功夫。”玉儿找了个地方,拿出蒲团,准备打坐。“烟娘,我和你说过的。”
“我知道。”
看到那两个蒲团,本来蠢蠢欲动的周围,也安静了下来。
烟娘也感受到了,接过玉儿递过来的蒲团,笑了笑。不论是人神妖魔鬼怪,都会敬畏强者。
她和玉儿两人修为浅薄,一眼就可以被看透,显然势单力薄。可这蒲团是由千年的清心草编织而成,明眼人一眼就明白。
要不是和玉儿一起赶路,烟娘自己也想不到自己能用上这种东西,这一路上也算是开了眼界。
正是见识到的越多,对于带给她这一切的玉儿越发尊敬,也自己把自己放到了下属得位置。
烟娘自己很清楚,玉儿选择带她来骊山,并不是她有多出众,而是现在仍然年幼的她,对同族,尤其是处境不好的同族,尚且有几分怜悯之心。
想到这里,她更是想到了,当初为了让她心甘情愿的走,玉儿找到了李二丫,不,现在应该叫青苗。
当烟娘知道青苗这个名字的时候,心中感慨,现在的李二丫真的像一棵正在茁壮成长的青苗,个子还看不出什么,可脸上圆润了几分,也红扑扑的,最重要的是不用靠近都觉得这人笑呵呵的。
烟娘没有现身和她相认,“所以忙了一天,就是为了带我来见她?”
“是,也是想让你看看,她过得很好。听你说过,她有多坚定的想要活下去,所以对她而言,被卖是一种痛苦,也是一种解脱和新生。”玉儿点了点头。
“你也是,想让我看看,换了一种境地,也许会活得更好是吗?”烟娘也很明白其中暗含的意思,“如果她活得不好,你还会带我来看她吗?”
“为什么不呢?”玉儿扬了扬头,直面洒下的阳光,“谁的一生一定是一帆风顺的呢?不论何种境地,都要看到好处,才能顺境时警醒自己,逆境时磨砺自己。一切才会往好的方向发展。”
“年纪这么小,还挺豁达。所以就算我不跟你走,你也不会意外?你不觉得时间浪费了吗?”
“哈哈哈,烟娘你太小瞧我了。世间有太多事,我愿意就是做这件事最大的理由。我不否认做这件事是为了一些目的,可目的性太强,也太没意思了。”玉儿明明只是一个七岁娃娃的样子,说的话却老气横秋。
“所以,我可以不跟你走。”烟娘又重复了一遍。
“当然可以,那是你的自由。任何人都不可以随意操控别人的人生,我可以强迫你,但是没必要。”玉儿可能是觉得烟娘重复了两遍,大概是真的不想和自己走,少了这么一个同伴,多少有些可惜,语气也低落了一点。
“那我跟你走!”烟娘的语调突然高了。
玉儿听到后,突然转头看向烟娘,烟娘仿佛看到玉儿的两只狐狸耳朵突然支棱了起来,眼神里充满了惊喜。
回忆突然被打脑袋的痛感打断,“又是你!”烟娘恶狠狠的盯着脑袋旁边的那只玉笔。
“好好打坐!”狼毫的声音传出来。
说起狼毫和烟娘之间的纠葛,还得从烟娘和玉儿一起修炼说起。
玉儿本来就是个随性的人,所以对烟娘也不是太严厉,对于烟娘看着看着妖文就睡过去,也是很无奈。
弄得玉儿连连叹气,烟娘有些愧疚,确实也总是改不了。一天玉儿实在是无语,就拿出狼毫写字画符发泄情绪。狼毫觉得自己头都快秃了,身上被捏的生疼,玉儿还不停手,赶紧跑出来,抱住了玉儿的手腕。
了解事情经过后,狼毫主动成了烟娘的监督。从开始之日,一笔一狐就吵吵嚷嚷。狼毫把自己当做夫子,一开始烟娘却没有做学生的自觉,所以这被敲脑袋是时有发生的事。
“你再盯着她看,她打坐得来的修为也不会跑到你身上。”烟娘闻言只是瞪了狼毫一眼,也开始打坐。
狼毫看着眼前这一幕还是挺自豪的,觉得这狐狸也不完全是朽木不可雕也。
入夜,玉儿停下功法,去打了两只鸟雀,架上火架。这一动作引得周围窸窸窣窣的,玉儿并不在意,仔细翻动着手里的肉。
“道友,可否加我一个。”玉儿听到一道清脆的女声,闻声抬眼看人。
来人是一身祥云纹蓝袍,头顶一直白玉冠,上面镶嵌着硕大的红色宝石,白玉冠旁的两支龙角,昭示着来人的身份。
“当然可以,坐。”玉儿也直接伸手请对方坐下,伸手得瞬间,一只蒲团落到了对面。陌生气息的到来,也让烟娘从打坐中醒来。
“冒昧来访,这个就当添个菜吧。”对方手一挥,一些龙虾螃蟹落在了地面。
“烟娘,挑些龙虾做粥,剩下的清蒸就是了。”玉儿也不客气。
三人大快朵颐了一顿。鸟雀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