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那座大青瓦房,就是我家,我家老头子就在那住。”掌柜的伸手指了指不远处。
与此同时,一阵吵嚷的声音也响起来了。
“这是怎么啦,怎么这么吵,还有人敢在我家闹事。”掌柜的喃喃自语。
“是女人的哭闹声,我们去看看。”玉儿一马当先,循着声音找了过去。
“村长,你想想办法吧,我家孤儿寡母,我就这一个儿子,他要是出了什么事,我也就没法活了,我死了怎么有颜面下去见他爹啊!”一个穿着靛蓝色上袄下裤的中年女人,正在哭诉,肝肠寸断。
“这是我们村子里,最困难的一家之一–峰婶子家。峰叔体格弱,早早就去世了,撇下这对母子,本来他儿子是我们村最小的童生,若是他父亲在,根本就不用这孩子祭祀……”掌柜的语气中带着唏嘘。
看到我们进来,那妇女自己抹了抹眼泪,嘴角扯出一抹笑。
“涛小郎(魏晋南北朝时男子的称呼)回来了,还带了一位小郎君来,我就不打扰了。”说着就要转身离去。
玉儿看着此人的穿着打扮和言行举止,自然看得出素日里也是体面人的,刚才的失礼皆是因为心疼幼子。
“不忙,这位夫人(出自汉朝),我就是为了这件事来的,您一会能带我去看看病人吗?”玉儿颇有些同情。
玉儿说话期间,张涛已经和一家人解释了来龙去脉。
“这位小郎君,不是老朽不信任你,只是你这年岁也太小了。”
“老丈,有志不在年高,无志空长百岁。我既然来了,就让我试一试吧!”
看着玉儿朝气蓬勃的脸庞和昂扬的斗志。
“老朽惭愧,老朽惭愧啊!”
“若是我瞧不出什么,老丈也莫要怪罪我啊!不如我们现在就去祖祠吧!”
来的路上,玉儿就已经得知,为了统一照顾,他们已经顾不上打扰祖宗先人清净,就将那些学子安排在了祖祠里。
祖祠打扫的干干净净,隐隐约约还能闻到香火味,庭院里种着一株青松,看着就知道有好大年岁了。
“这是我家初代先人,在此定居后种下的。”张村长拍了拍那棵老松,“我们张氏一族,以诗书传家,做官出仕之人甚多,先人留下祖训,盼望后人亦有青松品格。”
“老前辈深谋远虑高瞻远瞩。”
“小郎君这边请,那些孩子们都在这边厢房里。”
玉儿一进去,看到那些人躺在大通铺上,周围有家人照顾。
玉儿上前摸了摸脉搏,除了因为饿导致的身体虚弱和面色苍白之外,并没有太大的问题。
“想来,各位都有受到精心照顾,不然也不会有现在的样子。”
“自家儿郎,如何能不尽心尽力。不知道小郎君可看出什么来吗。”
玉儿面漏为难,点了点眉心,发动了望气术,果不其然,看到了有气机流失,那气机带有黄绿二色,在各位学子身上流出,流向这座宗祠正中的方向。
玉儿随着这气机一路走,正好走到了祖祠的旁边,这有一间侧房。
“老丈,这里可以打开吗?这件屋子是做什么用的?”
“张涛,去打开。我们张家村传承也有十几代人,宗祠大堂主要是用来供奉德高望重的先辈,其他的先辈多是被供奉在这两侧的屋子里。”
“这里面上次也被祭拜过吧!”
“这是自然。小郎君能自己找到这里来,是发现了什么吗?”
“还不好说,我们进去仔细瞧瞧。”
玉儿进去一眼看到的就是一支毛笔,这毛笔摆在一个牌位前,奇就奇在,他并不是寻常木头做的笔身,而是玉石做的,以玉儿的见识,觉得也还不错。
“老丈,这支笔是?”玉儿不好用手直接指向牌位,显得实在是不太尊重,只能用眼神示意。
“说来话长……”张家村村长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看这如出一辙的举动,就知道张涛像谁了。
从村长的讲述中,一个热爱书法丹青的男子形象,跃然纸上,风流典雅,是位雅士。他虽然天资禀赋甚好,却不爱做官出仕,对于其家人而言,无疑是浪费了他的上好资质。
用二十一世纪的话来说,大概就是理想主义和现实主义的冲突,或者说是浪漫主义和实用主义的冲突。
“当时,这位叔祖和家中有着隔阂,一气之下就游学访友去了,回来之时,家中已经是物是人非。这支玉笔是他父亲在他开蒙时送给他的,一直是他的心爱之物。在他郁郁而终之时,也曾留下遗言,将其供奉在他牌位旁边。”老村长语气唏嘘,感慨不已。
他幼年曾见过那位叔祖,也是芝兰玉树的人物,到了最后柴毁骨立,真是可怜。
“不知道,能不能拿这支笔细观。”
“这是先人之物……”
老村长还没来得及拒绝,只见这支笔弹射出去,欲往门外飞去。
玉儿纵身一跃,伸手抓住后,翻滚落地。鼻子微微皱了皱,血的味道,真不好闻。
“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啊!”老村长捂着胸口,一副快要厥过去的样子。
“哎哎哎……”玉儿本来还一副我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