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过了好几天,玉儿依旧没从情绪里走出来,整个人都显得闷闷的。
青羽和狸奴回想起那天回去的路上,她们之间的对话。
“公主,这样就放过他们一家了!”
“傻青羽,怎么会。你要知道有些报应是一时半会看不见摸不着的。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玉儿勉强勾了勾唇角。
狸奴看到后脸色也不是很好看,对青羽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再问了,上前扶住玉儿,亦步亦趋。
玉儿折腾了半夜,困得不行,回去躺在毯子一沾就睡着了。
狐王示意夫人看护玉儿,带着狸奴和青羽去了院子里。
狸奴将刚才发生的一切以及玉儿很明显的情绪波动告诉了狐王。
“狐王,公主的情绪是在那只兔子精说话的时候,开始有了变化。而且公主这百年都是在积雷山上度过的,怎么会有……有怨恨?”
狸奴的一句怨恨,让狐王眯了眯眼睛,看向初升的太阳,眼神中流露出思索。
“怨恨,什么怨恨!”夫人看着睡梦中依旧紧锁着眉头的玉儿,放心不下。刚踏出门口,听到这句话,心里就提到了嗓子眼,嗓门不禁高了高。
“你别慌,有什么好慌的。”狐王听到夫人的声音,快步走向她,牵住她的手,安抚着。
“刚才狸奴只是在讲,玉儿在处理这件事的时候,情绪不太对。别听话只听一半,自己吓自己。”
夫人自从知道玉儿前途茫茫,精神一直紧绷,一点风吹草动,就让她成了惊弓之鸟。每一位母亲都有着最基本的护崽的天性,夫人恨不得把玉儿圈在自己身边,寸步不离。
“你快跟我说啊!你要急死我是不是?”夫人脸色很不好看,又是急切又是焦躁,没被牵住的那只手直接拍向了狐王的胳膊。
“狸奴,青羽你们还有什么没说完的吗?说完早点去休息。”狐王换了只手牵夫人,另一只手搂住夫人的肩膀。
“公主困住了那屠户,让我揍他,结果后来还是那只老兔子主动把打人这事拦了过去。再后来公主,要求屠户妻子刻个排位,供奉那兔子父女,救了小孩,我们就出来了。可是公主说了,有时候报应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这句话倒不是太懂。”
狐王听完并没有解释玉儿那句话,向屋内摆了摆手,示意她们去休息。转身抱着夫人飞起,直奔屠户家,在他们家窗外往里看。
那屠户身上一道道的淤青,看着十分虚弱,屠户妻子脸色苍白,只那个娃娃安安静静的睡着觉。
“当家的,这是造的哪门子的孽啊,”说着就要哭。
“你莫哭,是我,你都说了做梦……有什么因果报应都冲我来。”
“不是,是我,明明被托梦,却没有阻止得了你。还有就是我贪图那两张兔皮,想着你冬天出去杀猪,冷的厉害,想给你包在鞋里。”
“你也是心疼我,没事啊,我身体好着呢,我养几天就好了。我以后为了你,为了咱们儿子,我做好事,我积福我积德!”
“那我改天就请人来刻个牌位供奉他们,等你好了也去给土地公上个香。”
听着屋里男女的言辞,真像是一对恩爱夫妻。狐王和夫人不止是听着,还看着呢!那屠户虽听说是个恶人模样,这会儿对妻儿倒是颇为温存。只是那个妻子却不像什么好人,眼神飘忽,字字句句好似都是为屠户好,实则是在推卸责任。
这场祸事的起因,究竟是谁还尚未可知。她也能骗过别人,但终究骗不过自己。
狐王冷哼了一声,“怪不得玉儿说了,有些报应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屠户妻子好像听到了这句话,控制不住的往周围看,甚至微微颤抖,在狐王和夫人看来是心虚,在屠户看来只怕是被吓破了胆,可怜极了。
“都说我们狐狸最是狡诈,刚才那个人族女子才真是虚情假意。”夫人很是不屑。
狐族向来是玩弄人心和情爱的高手。对于那女子三脚猫的功夫,自然是看不上眼的。
“那屠户经此一遭,寿命也要折损。这女子算计,日后他们夫妻俩的情分估计也不落好。走吧”狐王带着夫人离开。
“你还没和我说玉儿她怎么啦。”狐王摸了摸夫人后庭的头发,深深地吐了一口气,竟有些颓唐。
“只怕,还是和她的宿慧有关。这孩子心地良善,若是物伤其类,大抵就是难过失落。可狸奴向来稳重,竟然也用了一个怨恨,只怕不是和她上一世的父母,就是和你我夫妻二人有关。”
“莫不是玉儿上一世过得不好,才……”夫人就有些急了,只觉得有一个火星在她胸膛里点燃了一把越烧越旺的火。
“又急了。上一世已经过去了,现在有你我,还能让她受委屈。你也别问她,等她想说自然会说的。再有个十天八天就到家了,到时候她和姐姐妹妹们玩一玩,就不记的啦!你是当娘的,可不能吓唬孩子。”
“当然不会。”夫人这会儿头靠在狐王肩膀上,看不清狐王的脸。
狐王看似调侃,看似轻松。心中早有了猜测,只怕实情还是与他们夫妇或者玉儿本身有关。他曾看到玉儿明明想说话,却说不出来,到时候还是要请老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