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祈求仿佛得到了上天的同意,一个漆黑的雨夜,白秀良被外面的事情缠住,他的老本营被人掏了。
这人是在这片地盘深植已久的谭先生,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大衣,衣服刚好落在膝盖下一点,随着他的走动,风吹起衣角。
电闪雷鸣,黑暗中的男人仿佛自带风暴,所到之处藩篱皆倒。
沈怜青给人送了信报了平安后,心很大,整日里无所事事。
谭先生来的时候她正没心没肺睡着,粉色的百合被子盖在她身上,她睡得不老实,被子掀开一角,露出一段睡衣贴合的软腰。
谭砚林很绅士地没有摇醒她,而是张开手将她抱了起来。
被子太碍眼了,他没拿。
当下时令已经深秋,沈怜青在屋内温度刚刚好,出了门,外面的冷空气透过轻薄的睡衣冷得她寒毛直起,下意识地往热源处靠近。
谭砚林早在抱她之前就解开了扣子,门口的保镖同样穿着一身黑衣,手中拿着一柄伞。
车门打开关上,他将瑟缩在怀里的人搂紧,同时把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盖到她身上。
白秀良的古堡一片狼藉,他得知消息赶回去,中途遇到一辆车,他敏锐地感觉不对劲,立刻让司机掉头。
可惜,车子到下一个路口消失同时多出几辆一模一样的车子,他们被别停。
白秀良白皙干净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严肃,他一拳垂在座背上,眼中尽是不甘。
——谭砚林!
而另一头的谭先生碍于天色太晚了,不好意思打扰已经睡下的沈家人,打算明天一早再给他们一个惊喜。
于是就把人带到了自己的一套小别墅去。
雨下的很大,别墅是灰白色的,外面种满了爬藤绿植从二楼阳台垂下。
谭先生抱着人进到了自己的房间,这里他偶尔会来住,整栋别墅只有他的一间房经常收拾,无奈之下他只能被迫和沈怜青住一起。
别担心,他很绅士,不会占女士的便宜。
他会让她睡床上,他睡沙发。
沈怜青睡眠质量一向很好,饶是天打雷劈也吵不醒她,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睡梦中的她觉得今晚格外的颠簸。
一上一下的,不太舒服,搞得她的眉间蹙起。
火热的身体靠近她,她以为又是深夜偷偷摸进她被窝的白秀良,半梦半醒中她揪着他的衣服嘟囔,“好累了,今晚不许了……”
对方没有答应,只是呼吸声越来越重。
沈怜青不满,她环着他的脖子敷衍亲了几口,眼皮想努力掀起但却顶不过睡意又睡了过去。
谭先生伏在她身上一动不敢动,他本来只是打算将她放下就走的,可她直接拉住了他还对他撒娇,亲他。
他瞬间懵了,完全不知该做何动静。
脖子上挂着的手臂随着主人睡过去而慢慢滑下,谭砚林怕她的手砸到她自己,小心地握住她的小臂拿下来。
睡衣滑落,臂如白藕,精心娇养的皮肤完全不同于他掌心的粗糙,谭砚林一瞬间有了不想放开的想法。
最终他还是把她的手掖进被子里。
轻轻叹了口气,正要起来,床上的人翻了个身,把他带倒在一旁。
她的脸靠近他的脖子,温热的气息吐露,手臂横在他胸口,谭砚林僵硬着身体不敢动弹。
他怕吵醒她。
外面雨珠敲打着玻璃窗,屋顶灰白,一向对任何事都游刃有余的谭先生睁着眼看天花板看了大半夜。
直到快天亮,身侧的温软和幽香不断侵蚀着他的脑神经,他终于忍不住睡了过去。
沈怜青睡得不舒服,极其不舒服,她分明都让白秀良把床换了,但是昨晚躺着还是觉得硬邦邦的,而且身旁的白秀良也奇奇怪怪的没有抱她睡觉。
不对劲。
沈怜青睁开眼,窗外的光线不算太亮,只是刚好七点的模样,她还是第一次醒这么早。
还没有看清人,她脾气先来了,握着拳头锤了几下对方的胸口责怪道,“白秀良,这床太硬了,给我换张新…新的……”
目光落到旁边的人脸上,她眼神逐渐清明看清楚了一旁的人。
“谭…谭先生,你怎么在我床上?”
她有点结巴,谁懂,一觉醒来床边换了个人,她没有做梦吧?
“顾太太。”
谭砚林也觉得惊奇,他好久没有睡过这么安稳的觉了,在她身边他仿佛被围在三月的花谷中,温暖安神,以至于昨晚打算睁一夜眼的他最后睡了过去。
“抱歉。”他指的是躺在他身边冒犯了她的事情。
接着他又解释他出现在这里的原因。
“嗷,原来是这样。”沈怜青忽视了他躺在她床边的怪异感,现在人家救了她,不是说这种的时候。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我爹娘?”
谭先生直起身来揉了揉眉骨,声音有点沙哑,“下午。”
“好的,谢谢你。”
“不客气。”
谭先生下意识朝她看去,却撞进一双感激灵动的水眸,已为人妻的女士墨色的发丝铺在肩头,她眉眼如画,雪白的脸上有一道睡出来的印子。
就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