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虽然是形容女子的,但是沈怜青觉得放在他身上一点也不违和。
这人,啧,怎么说呢。
就是最简单的衣服也能穿出华冠绸缎的感觉,五官俊美清隽,身形修长,皮肤白得透光,窄袖挽起露出一截白皙的手臂,手指搭在门上,根根修长分明。
栖玉笙打开门看到沈怜青,脸上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睫羽轻颤,脸白如玉。
“姑娘,何事?”
他温和的声音,在这片青色昏沉的暗色调的巷子中,仿佛一抹三月的暖风,吹的人熏熏然。
沈怜青咳了一下收回自己发愣的眼神,指了指墙上的告示问他,“你是要招学徒吗?你看我怎么样?”
学徒?
栖玉笙随着她的动作看向墙,上面贴着一张污浊的告示,不知道谁恶作剧找来的。
他是医者没错,但他不需要学徒,他需要的是一个药人。
“抱歉了姑娘,学徒已经满了,你找其他医馆吧。”
“哦。”
沈怜青有点失落,也是这种学了一门传承还有钱拿的好事哪里轮的上她。
栖玉笙在她转身后为了防止别人看到这张告示也产生错觉,抬手直接把纸箱撕了下来。
沈怜青走了几步,不太甘心噔噔噔又跑回去,耷拉的三角眼看着栖玉笙,
“大夫,我身强力壮,天资聪颖还有一点医药基础,真的不考虑一下我吗?”
栖玉笙扫了她一眼,嘴角的笑容温和,就在沈怜青以为他要拒绝她时,他轻轻摇了摇头似是无奈,“看你如此执着,那进来看看吧。”
“嗯?”沈怜青喜出望外,高兴地跟随他进门。
破旧的小门关上。
院子内打扫得很干净,地上铺着的石头看起来有些年份了,但是洗刷得发白,宽大的院子摆放各种各样的草药。
内院的门敞开,两侧种着不知名的花,花香迷人,一进来沈怜青就感觉头晕晕的。
栖玉笙慢悠悠走在她身后,笑容不变,眼中却多了一抹深意。
正常人在闻到他的花香后会立刻倒地,这位姑娘却只有一点点晃,而且很快就清醒了过来。
他没看错,她那几步沉稳有力,果然武功不浅。
他找了很久都没找到合适的人选,既然她送上门来了,刚好让她试一下做他的药人。
屋内的药草也有点熏人,沈怜青皱了下鼻子,突然产生了一点退意。
草药的味道确实不太好闻,要不然她还是去找其他工作吧。
那种时间短,来钱快的——赌坊。
“姑娘请喝茶。”
正思索着,手边推来一个青色的茶杯,杯中一两片绿色的叶子在茶水上漂浮。
沈怜青端起来狂饮了一大口,开门见山,“公子招学徒一天给多少工钱?”
栖玉笙:……
第一次听说大夫找学徒还要给钱的,不过正合他意,当他的药人可能会痛苦点,给钱安抚也没什么。
“姑娘。”栖玉笙脸上略显无奈,“我不招学徒。”
不找学徒?
沈怜青瞪圆眼睛,“那你让我进来?”
她不会被人耍了吧。
浪费她的时间!
沈怜青起身欲要离开。
栖玉笙低头微微笑了下,雕花菱窗门无风自动在沈怜青面前关上,她的背后传来清新朗润的声音。
“姑娘且停,栖某虽不招学徒,但是需要一个试药的人,为期一个月,某可以保证试药对身体并无大碍,只是有点不良反应,价钱好商量。”
试药?那不就是当小白鼠?
沈怜青想了想还是觉得不了,万一试药试出什么毛病怎么办?
“你去找其他人吧!”
手指扒在门缝上,沈怜青使出了吃奶的劲也没能把门打开。
她心里一凉,该不会是遇上了什么神秘变态,今天要交代在这里了?!
栖玉笙端着茶杯慢条斯理从椅子上起来,亚麻色的袍子轻轻一扫,粗糙的衣服仿佛锦衣绸缎包裹着如玉的身子,身姿卓越。
“姑娘以为栖某这里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后面的身形逼近,沈怜青身体反转贴在门上面,她嗔怒,“你想做什么?”
对方浅笑吟吟,就着青色的茶杯抿了一口,“某并无恶意,只是想请姑娘帮个忙而已。”
正好她撞上门来,不如就让她试试。
“你别过来啊——”
沈怜青害怕揪紧自己的衣襟,脸色恐慌,仿佛她面前是一个劫色的登徒子。
栖玉笙嘴角微微凝滞,“姑娘……”
不必如此,他只是想让她试药,对她的身体没有什么其他的企图。
……
沈怜青答应了栖玉笙的请求,没有办法他口才太好了,又给她立下了种种保障,每天三两银子,如果她觉得过于难受还可以随时停止。
三两!
她的月俸才五两,在一众奴仆中她已经算高了,所以沈怜青推辞了一下下就答应了。
今天当作第一天,她吃了药坐在院子中等药效发作,不远处有一口水井,崎岖盘旋的青杏绿叶郁郁。
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