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他还想劝她。
沈怜青突然想起傅渠不是在吗?虽然她不想见到他,但是可以把季大宝丢给他照顾。
直接把季大宝连带被子卷起,敲开隔壁傅渠的门,在他开门后把睡着的孩子塞到他怀里,“帮我看着季大宝!”
说完人一溜烟跑回家。
怀里多了一个卷着被子的胖娃娃的傅渠神情多少有点难以言喻,他还以为沈怜青那个女人想通了过来找他,没想到是让他照顾孩子???
她要去哪?
想过去再找她说两句,怀里的季大宝红彤彤的一张脸,嘤咛了一声即将醒来,傅渠只好把季大宝带回自己家去。
反正她儿子在自己这里,她还会再回来的。
沈怜青在家可憋坏了,她兴奋地把上山的装备都套身上,靴子、厚衣服、小助手绣的兔毛帽子。
手里也找了一根木条,两下把雪挑开,她兴奋道,“快!快走!”
她也不管季貌要上山做什么,反正只要求他带着她。
季貌无言走在她身后,乌黑的眸子盯着她的背影,看来他的东西要改天再挖了。
不过也没有多少了,改天就改天。
要是今天他不让他嫂子上山,她指不定怎么折腾他。
*
上山的路在离傅渠家远一点的山脚,因为树木挡去一部分的雪,落到地上的确实不算太多,踩上去厚度也不足以到达阻拦前行的目的。
这会才是入冬有一段时间了,这时候山上还有些猎物,再过段时间到了深冬,雪会越来越厚,不要说猎物了,连鬼影都见不到一个。
季貌每年都是冬季回来,他一回来就上山,那段时间家里的猎物会多出很多,兔子、野鸡野猪。
有过一年他甚至打过一只老虎几百斤的猎物,自己扛回来,后来开春沈怜青在村里面炫耀大家才知道不声不响的季貌手段这么厉害。
木柴也不用担心不够用,就算季大没有砍够季二也会冒着雪上山砍柴。
季貌跟在沈怜青后面,他不同意沈怜青上山的真正原因除了自己要去挖东西外,山上的危险不少,什么野猪老虎都还好它们不会爬树或者说不能爬得太高,最怕眼力不好遇到猎户设下的陷阱和饥饿的熊。
猎户会在自己挖的的坑下面装上削尖的竹子,人一旦陷下去没个好的身手别想着上来了。
不过这种也好避开,做陷阱的一般为了避免人踩到有标记,陷阱为了捕猎也会弄点诱饵。
就算沈怜青眼睛有问题,他帮忙看着应该也不成什么问题。
另一种是没有冬眠的熊,这种熊在冬季后还在山上晃荡的一般都是没有吃饱的,碰到什么活的死的东西它都会发了疯一样拖进肚子。
更严重的是,这些熊速度跑的比没武功的人快,还聪明会伪装出人的动作发出嘤嘤儿哭声吸引人的注意,脑子不好使的以为是谁家的孩子丢了上前去看就完了。
这看起来笨重的野兽还会爬树,爬不上还能把树撞断,季貌一个人手里又无什么趁手的武器还拖着一个人,不说打得过熊了,只能看见它玩意有多远跑多远。
这些他一字一句和他嫂子说了,奈何沈怜青根本不在乎,“别担心了,我们山里那么多猎物,怎么会那么笨的熊吃不饱在大冬天出来找吃的呢,你说的根本不会存在!”
她在树上看到几只松鼠感觉很兴奋,连忙拉住季貌的袖子,手指遥指树枝上站着的几只松鼠,让季貌给她打下来当围脖。
季貌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几只巴掌大的小松鼠站在松树枝桠上,脑袋小小的,眼睛黑黑的,两只小爪子抓着一枚松果,看到他们也没有被惊走,还很有灵气地用它们那双黑豆子眼睛瞅着他们。
季貌收回视线,实话实说,“抓不到。”
“为什么?”她疑惑地看着他,白色绒帽下雪白的一张脸透着红润,“我记得你有过一年还把老虎打回来了。”
季貌默默垂眸,“老虎在地上,松鼠在树上没法抓。”
“哼,没用的东西!”
沈怜青瞪了他一眼,气呼呼的往前走,季貌想拉住她,他们今天不打算去动物比较多出现的区域,那边猎物多是多但是也更危险。
季貌伸手拽了她一把,“嫂子,那边危险。”
沈怜青不甘心地甩开他,“我就要去那边,你别以为季大没有同我说过那边的猎物才是多。”
“可……”
“滚开——”
他们在推搡间沈怜青一脚滑倒在雪地里,衣服有点滑季貌没能及时抓住她,手指在半空中有瞬间的凝滞。
沈怜青从雪地里爬起来,呸呸吐掉吃了一嘴的雪,眉毛睫毛鼻子嘴巴,脸颊上全是白色的雪粒,她睁大她的眼睛怒骂季貌,“你为什么没有接住我?!”
没有接住她是事实,季貌无话可说,他只能说,“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有用吗?你嫂子我摔都摔了,疼都疼了!”沈怜青不依不饶的,季貌沉沉看着她,睫羽微颤,眼神里有些无奈,他张了张嘴问,“那嫂子想怎么样?”
好话说尽她就是不听,还一意孤行,要是真的遇上什么,他要头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