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渠忙前忙后,又是煎药又是烧水,又是给沈怜青烧火做饭,他发誓他对他的父母都没有这么尽“孝”过。
沈怜青不仅不感激他,还胡乱瞎指挥他。
“季嫂子。”
在她让他端着饭到她面前来时,傅渠忍无可忍出声,他的头发用一根布条束了起来,有几缕发丝在忙碌中落了下来。
一身白衣来的匆忙没有换,在劳作中变得松松垮垮露出一小片肌肤,还可以看见他的锁骨。
“什么事?”沈怜青没什么血气,声音还是虚虚弱弱的,就是地躺在床上也拿出了十分的精神指使他,好像指挥别人干活在她看来是一种乐趣,连带着她身体的痛感也能减少几分一样。
事实上,她一醒来就马上精神一振,她怎么把自己的脑子几乎和原主同化了!身体痛,她不是可以让小助手帮忙减轻痛感吗?!
这么脑子一回来,沈怜青立刻干,因此她此时的有精神确实是真的有精神,身体缓解了还不得给傅渠一顿折腾。
傅渠扯着嘴角微微一笑,“我看嫂子没什么事情,应该也可以自己下来吃饭,怀瑾该回去了。”
沈怜青没好气瞪了他一眼,虚弱的表情仿佛落着脆弱的梨花,唇瓣干白,她骂道,“你哪只眼睛看到你嫂子我可以下来了?”
两只眼睛。
傅渠笑而不语,在灯火下显得温和的眼睛静静看着她。
沈怜青拿过手边的枕头扔到他身上,傅渠的身形动都没有动过,他抱住她扔过来的枕头,叹了口气,“嫂子,如此夜深,又是孤男寡女,传出去对你我都不太好。”
什么?
她天天去他家里吃饭就不是孤男寡女了吗?他这个时候和她说这些是不是太迟了?
再说了,他们这偏僻得不能再偏僻的地方谁没事干会大半夜过来?
“嫂子。”傅渠嘴角噙笑,颇好脾气地把枕头给她放回床上,“怀瑾无意自己的名声,只是担心你以后再嫁因此不顺利。”
???
沈怜青默默给男主点了个赞,他真的好会说话,他怎么知道她有想再嫁的想法的?
不过她血流如涌,的确有点不太方便。
“行吧。”沈怜青裹着被子伸出一只脚来穿鞋。
见她没反驳,傅渠嘴角的笑容绷得更紧了,他就随便说说,这位嫂子真的就想通了,她真不清楚自己几斤几两吗?
她的性子,就算有这张脸,谁敢再娶。
他的目光随着她的动作从她脸上移动到她脚下,村里人要干活大多下田,大多不穿袜子,他可以看见沈怜青这个不干活的也没穿。
脚背皮肤白的近乎半透明,青色的筋.脉清晰可见,脚板肉厚,脚趾圆润,脚那么一伸直接穿进了鞋里。
傅渠读过书的脑子一下子就想到罗.袜.莲.足、香.足.玉.阶等描写。
他眼睛微眯,眼神带着点不食人欲的冷淡,她虽然也算是农妇,但这样随随便便露脚在他面前会不会太过分了?
“过来扶我过去。”
沈怜青抬起一只手做出姿势,看到他没有反应的,怒斥,“快点,你以为我很有力气吗?!”
“……”
傅渠暼了她一眼,从白色的袖子里伸出自己的手,隔着她的衣服握住她一截手臂,沈怜青小腿肚一直在微微抖动,她调低了痛感没想到身体依然那么不给力,一起来就跟面条一样软。
她站不直身子直接倒进傅渠怀里,傅渠及时伸出来另一只手扶住了她的腰,没有让她掉到地上。
玉身在怀,罔若寒潭落石,平静起波澜。
傅渠时常想女人有究竟是什么东西呢?他的眼中读过的书中描写的洛神翩若惊鸿,婉若游龙,他想象不出那样令所有人都能倾心的美人是怎么样的。
除了生他的母亲,他自己生命也接触过不少女子,村里的少女,镇上城里的官家小姐她们各有特色,但都不曾在他心里留下半点痕迹。
这位嫂子……怎么有点姿色是有点姿色,可总是能让他再三掀起情绪,令、他、生气呢?
以前还没有这种感觉,近来他发觉自己真是越来越看不透她了,或许是说看不透自己。
低头看她,傅渠突然抬手钳住她的下巴,沈怜青摇摆着脑袋,“姓傅你要做什么!”
傅渠嘴角温柔眼里却无一丝情绪,他开口,语出惊人,“你是谁?”
沈怜青瞳孔微缩,特么的这男主什么意思,她暴露了?可是系统没有一点提示啊?
她震惊不已,不过良好的素养让她没有露出任何破绽,脸上的表情也只像不可思议加生气,“你、你疯了?”
傅渠手指摸上她的脸,从她的眼睛到鼻子到嘴巴到边缘,他听说江湖中有一种叫人皮面具的东西,季貌那人是江湖中人,他这嫂子该不是披了张什么假脸来接近他的吧?
他就说怪不得那姓季的给的条件这么优厚,呵,接近他有什么目的,是想通过他接近他的恩师还是隐姓埋名的师傅?
“傅、傅渠!”沈怜青的下巴被他的手指仔细搜寻着,她白唇微张,眼角滑落一滴圆润的泪珠,表情憋屈又可怜。
傅渠充耳不闻,从下巴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