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渠第二天没等到沈怜青的来访,他还正疑惑着,沈怜青这人好吃懒做粗鲁不堪,可他这两天看出来,她对于吃一方面十分上心。
她说会过来找他,不应该不来。
他脸上没什么笑意,俊美的眉眼冷淡不已,他看了眼季家的方向,又收了回来,希望她是忘了,永远忘了这件事。
傅家的院子里种了一棵柿子树,现在正值秋天,树上绿叶阴郁,枝头挂了不少果子只等入冬后成熟方可摘下来吃。
树下被傅渠放了一个带靠背的木椅,可让人半躺在上面,他此刻拿着书在看,门口传来一阵急躁忙乱的敲门声。
“小傅!小傅——”
听得出声音压着,有点着急。
人还是来了。
傅渠放下手中的书,没什么情绪的脸快走到门口时又恢复了他平时里面对大家的温和有礼,睫羽洒落清辉,眸子浅带柔意,嘴边挂着得体的微笑。
他打开门,正打算还是寒暄几句,沈怜青根本不听他说从他打开的门缝直接钻进去,手里还拎着东西直奔厨房。
以傅渠极好的视力来看,她手中的东西是一只鸽子,他把门关上跟在沈怜青后面细细观察,她手里的鸽子灰白相间,喙嘴橘红,羽毛光滑一看就是别人私养的信鸽。
“季嫂子你手里的东西哪来的?”
“小傅!”沈怜青喊得很亲昵,她把鸽子往傅渠手里一塞,眉宇间浮溺着一层得意,她分享,“这个鸽子啊,不知道是谁家养的竟然落到了我家。”
“你嫂子我趁在没有人发现之前把它掐死了,小傅你快在别人找过来之前把它给我做成汤!”
傅渠笑容顿了下,他问,“这鸽子是突然落到院子里,嫂子你自己抓到的吗?”
“你猜。”
傅渠微笑,行了,还猜什么猜,她脸上的表情都已经告诉他答案了,肯定不是,那就是原本鸽子降落地点就是季家。
季家现在除了沈怜青只剩下季貌,想到对方内敛不露山水的气息,傅渠叹息季貌肯定不简单,沈怜青因为占便宜给季貌找麻烦了。
“快做汤啊!”沈怜青催促他。
“好。”傅渠无所谓,反正鸽子又不是他掐死的,要怪就怪沈怜青。
他把鸽子做成汤后不久季貌就找了过来,他一进来就看到沈怜青在喝他鸽子做成的汤!
季貌阴郁的眼神更加阴郁了,他的嫂子不愧是他嫂子,他就出去一会儿,他就给整这出。
虽说这鸽子上的信已经被他拿走了,但是鸽子本该要带着信息返程的,如今只能他亲自走一趟了。
他打算的在家里待上几个月的计划也不复存在。
季貌目光落到在场的另一个人身上,他知道傅渠看到了这鸽子,一定察觉了什么,他张口,傅渠立刻明白他想和他说什么。
二话不说甩这宽大的衣袖走出门去,两人一交谈,出乎傅渠的意料,季貌要他帮忙照顾他嫂子。
嗯???
他满脸疑惑,季貌认真的吗?
季貌实话实说,“实不相瞒,我怕嫂子她自己在家会饿死。”
他也想过让她回娘家,这个想法一出立刻被他否决了,要是他说了沈怜青回一定回回去的,可她还在丧期,她回去别人肯定会骂死他们季沈两家。
傅渠:……
饿死这倒是有可能,沈怜青就是一个废物,除了吃睡骂人其他的什么都不会。
可沈怜青那个头疼的鬼样子,他也不太想接手。
季貌给出优厚的条件,让傅渠不由心动,沈怜青向来睡到三竿,他只需要负责沈怜青的两餐就好,其余的都不用他管。
家里没了人后,沈怜青可能会到村里溜达,也不会影响他看书的。
“好吧。”傅渠勉勉强强答应了。
季貌离开后沈怜青果然如他所料,无聊地整天在村里乱逛。
她颜色出众,穿着一身浅色系的衣服,身材高挑又前凸后翘的,在村头到村尾吸引了不少人目光。
女人们更是议论纷纷,说她比以前更漂亮了,一定是死了丈夫的原因,她们称她作黑寡妇,有一种死了男人的美!
沈怜青嘴也特别毒,别人说她一句被她听到要骂回十句,方面骂还不够还要追到她家里骂。
破坏力更是不得了,谁让她不高兴了,她一拳打过去能让粗壮的木棍断成两截。
最近人人都避着她,沈怜青找不到人骂,又因为自身太过于“优秀”,同龄的妇女也没有和她做朋友的。
她只好不是很高兴地回去,傅渠晚上做饭时看到她恹恹的,把菜端到她面前,慢条斯理地动起筷子,丝毫不理她。
沈怜青扒拉了两口饭,一直盯着他,看到他没反应忍不住问,“傅小子,你不问问我为什么不高兴?”
“嫂子为什么不高兴?”傅渠一边夹菜一边问,语气温和中掺杂着合适的惊讶。
他目光专注地看着眼前的饭菜,一旁的烛火橙黄色的光落在他侧脸上,映出完美的轮廓,他根本没看沈怜青,偏偏沈怜青没听出他的敷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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