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怜青整天烦恼,她怎么就被男主囚禁到院子里来了。
不是说男主心无旁骛,只看着自己的宏图伟业么?
这算什么?
算她倒霉?
她在院子里走来走去,仰头看看快落尽花的梨树,又低头看看地上从石头缝里钻出来的杂草,表情凝重。
这个院子地方不算偏僻,因着夏子虞的缘故,还是不让人知道了他们之间的关系,整日有人要试探。
外面站了许护卫,严严实实的像看犯人一样。
夏子虞也忙,一天到晚见不到人影。
不行,得沉住心思,沈怜青摊开手中的书籍打发时间,夏子虞在一个大晚上的又闯进来。
他总是这般,走的时候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来的时候也不告诉你一声,纯纯的神出鬼没。
照常穿着红色的衣裳,在春季,不太热不太冷,他的衣襟散开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胸膛,墨发披散,放浪形骸。
一见面他话不多说,直接抓住她的手腕让她跟着他走。
沈怜青一头雾水,“世子,怎么了?”
“跟我走就是了。”
夏子虞不欲多说,近来京城中的形势愈发复杂,这个地方已经不太安全,他要把人转移到其他地方去。
沈怜青甩开他的手,夏子虞转身看她,她的容颜本来就出色,站在藕色的帘子下,映着跳跃的烛火越发艳艳。
夏子虞沉默了下勾唇,“不要闹了。”
沈怜青不愿意同他走,自然是有原因的,夏子虞在京城的势力显露一点之后,一时风头无两。
他这么大的靶子,谁跟在他身边谁都容易受牵连,更何况她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弱女子,若是有危险,她首当其冲。
她抱着柱子不愿意走,狐狸眼直勾勾盯着夏子虞,“世子,我在这里待着已经习惯了,再换一个地方恐怕会不太舒坦。”
这话不仅仅是拒绝现在的转移,更深层是在对他说,她还留恋着这个院子原来的主人,她不愿意进他的后院。
夏子虞对她说的话憋着一股气,她想怎么样可由不得她,他眼神沉了沉,两步靠近她,抬手往她的脖子上一动手。
沈怜青后颈一疼,眼睛一闭意识全无。
夏子虞张开手臂抱住她软下去的身子。
沈怜青再次清醒,已经换了个地方,院子偏僻而空旷,每个仆人都像哑巴一样低着头话也不说,脸露凝色。
沈怜青也气。
崔澜来看她时,她红唇掀起,笑意盈盈,动作热切表情无一伤心难过沮丧之情。
崔澜宽慰她,“如今京中混乱,行慎这也是为了你好。”
圣上昏迷不醒,几个皇子争权夺利,朝廷中各个势力互相倾轧,连柳家也不能避免。
夏子虞后院备受关注,他将她送到这个不惹眼的地方来避开祸事,算的上有心了,他还从未见过他对谁这般上心过。
“我知道。”沈怜青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夏世子从来对女子都是毫不在意的,若不是为了我好,怎么会对我做出这种事呢?”
崔澜一噎,他摆摆手,“得了,青姑娘你可别刺我了。”
他说的可是实话。
沈怜青给他倒了一杯冷水,眼尾弯起倾斜一抹柔和,“崔先生这是来劝我的?”
“那倒不是。”崔澜喝了一口水,这水冰冰凉又有点奇怪,他咂摸下问,“这是什么水?”
这么难喝。
沈怜青又给他倒了一杯,表情不变,“崔先生您再喝喝看。”
崔澜直接将水灌入喉咙中,他皱着脸,“还是觉得难喝。”
这就对了!
沈怜青放下小茶壶,双手撑起下巴嘻嘻笑着看他,“这是前夜的水呢。”
“青姑娘,你这!”
崔澜抬起折扇欲要打她,可扇子落到她脑袋上却变得轻飘飘的,没有力道。
他意思了几下收回扇子,从自己的荷包里掏出一把瓜子一边嗑一边和她唠嗑,“你不喜欢行慎也没办法,你现在可走不了啊。”
“没关系,这不还有先生你吗?”沈怜青笑的很明媚,她勾起一缕青丝,妖妖娆娆地靠近崔澜。
身子下坠的那一刻,崔澜本可以推开她的,可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接住了。
馨香满怀,崔澜手中的瓜子掉了一地。
脖子上的骨节上下滑动,他眼皮上泛粉,眸里泛起浅浅的*意,“青…青姑娘……”
沈怜青抬眸看他,“崔先生还欠我一个可随意满足的条件对吧?”
崔澜手脚僵硬不敢动,他红着脸避开她的视线,语气迷糊,“嗯。”
“那就好。”
……
崔澜蹲在地上捡瓜子,瓜子散的到处都是,凳子下面,桌子里面,还有些滚到了屏风那边。
他边捡边谴责沈怜青,“你真是太坏了,这么多瓜子我要捡到什么时候?”
沈怜青也正蹲在地上,粉色的裙摆在地上散发仿佛一朵盛开的花,她一颗一颗捡起放在手心里。
这下轮到她安慰他,“崔先生别伤心,这不有我陪你一块捡吗?”
“呵,这可是我亲手炒的瓜子,天上地下独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