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虞身为高高在上的世子爷,第一次有人送他这么诚挚的东西。
应该是开心的…吧?
夏子虞手中把玩着沈怜青送的荷包,戏谑道,“送我的?”
沈怜青有点心虚的点头,“对。”
“这么丑?”夏子虞将荷包捏在掌心里又松开,捏着又松开,如此反复几次,好像他捏的不是荷包而是沈怜青这个人一样。
他的牡丹姑娘,她该不会是觉得他从来没有收到过这么有心意的东西,会特别高兴吧?
不得不说,夏子虞真相了。
沈怜青试探道,“世子爷不喜欢,那我换一样。”
夏子虞摆摆手,“算了,既然是你的心意那我就勉强收下吧。”
好歹这个还是她用了心做出来的,谁知道给她回去换了一个她回拿出什么奇怪的玩意来,他夏子虞要就要独一无二。
这丑东西也勉强够算是了。
沈怜青高兴地抱住他的手臂,软软娇媚地撒娇,“谢谢爷,爷真好。”
呵。
夏子虞笑而不语,把手臂从她怀里拉出来。
德性。
他今晚赴约七夕,身上穿了大红色的衣袍,银色的牡丹从领口蔓延到腰间,鲜艳又华丽,正符合他一贯肆意妄为的风格。
也和今晚上沈怜青穿的衣服配上了颜色,他们站在喧嚣的花灯下,一位身材修长体态风流,一位玲珑有致风姿绰约,又同样容貌出众,远远望去就好像是一对新婚夫妇。
近看。
他整个人虽然常年泡在花楼中,但是身上有一股不染风尘的清姿。
沈怜青站在他身边,那副勾勾缠缠要贴上人的模样与他形成强烈的对比,更别说夏子虞还礼貌又略带气场和她隔开一点点距离,更显得她是主动送上人家还不要的那种货色一样。
在这种气氛下,沈怜青忍不住稍微站直身子,葱白的手指碰到夏子虞的衣角,昂贵的衣服的布料在手指的质感真的和别的衣服不一般。
沈怜青摸了摸,看到他没有在大庭广众下再次避开,抬头仰望高出她一截的人,悄悄问道,“夏世子,七夕节人多,我们要不要去买个面具戴上?”
夏子虞将她送来的荷包塞入怀里,有几分玩笑看着她,“怎么?你怕别人认出你?”
“不不不。”沈怜青又挨近他几分,出众的容色在头顶漫天的花灯摇摇晃晃的光照下,更显出几分灼人。
她道,“我是怕街上有夏世子您的熟人,他们看到您和我这样的青楼女子在一起,岂不是对您的名声不好?”
“哈哈哈——”夏子虞失笑,他的名声?他的声音不早就传遍这京城了吗?
“不用管别人,爷快活就好!”
“嗯嗯。”沈怜青自然是无一不应。
他伸手提起她对手腕,一双丹凤眼在灯影下闪烁明灭不清晰的情绪。
夏子虞拇指摁在她的手腕内侧顺着她娇嫩的肌肤摩擦了一下,他偶尔盘玉石,碰到好东西的时候,手指自己有意识会主动动作几下。
这手还不错。
夏子虞勾起唇角,拉着她在人群中穿梭。
墨色的发丝在掠动的空气飞扬,在沈怜青前方快速走动的世子轻松肆意,无拘无束,他像奔跑在草原的一匹野马,皮质优越,鬓发油顺,样貌出众却桀骜不驯。
每一根毛发都有自己独特的思想。
他大长腿一迈开,沈怜青在后面并不算短的腿要小跑起来。
显然这位世子很享受这种体现他放荡不羁的时刻,连同街上遇到什么人,被人家以什么样的眼光侧目也毫不在意。
不过他真的走的很快,从街头到巷尾长长的一条街,中间摆了很多的摊子,簪子玉环平安结,手帕簪花荷包每一处都精美无比。
夏子虞时不时在人头攒动的摊子面前停下来,然后凭借他优越的身高站在人群中看摊子上的东西,看完之后转头就对气喘吁吁的沈怜青说,“你看,人家哪一样不比你的好看。”
沈怜青在心里呵呵一笑,手指伸进自己的袖子里拎出一条粉白色的丝帕,在沁出细微的汗珠的额头上擦了擦,娇滴滴反驳。
“爷别埋汰我了,人家摊主什么手艺,不好看怎么赚到钱?”
“奴家就只为您一个人绣过荷包,好坏您都受着吧。”
夏子虞满意点点头,揽住她的肩膀又往下一个地点走去,留下一群听到他们的对话窃窃私语的人。
“刚刚那位是夏世子?”
“好像是……”
“他身边又换人了啊?”
“嗨,你消息也太不灵通了!夏世子上个月就在寻芳阁定下了夺下头魁的牡丹姑娘。”
“哦,怪不得我觉得那女子站在夏世子身旁也毫不逊色,原来是花魁!”
……
夏子虞带着,不,准确点来说是半拖着沈怜青逛完了这条街,也不单是看看而已,偶尔夏世子喜欢上什么东西。
直接花钱买下,然后将沈怜青当作一个大形显示人偶,扭曲的蛇簪、蓝黑色的耳环、以及一串奇葩的项链,上面的珠子有拳头般大小,他觉得合适直接挂她脖子上了。
发髻的首饰,耳坠,手环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