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哭声越来越近了,而顾云岚也能感受到海棠现在越来越紧张,好几次都差点站不稳,连手里握着的灯笼都摔了出去。
海棠连忙将灯笼捡起来,紧握灯笼,才定了定心神。
顾云岚看到,在那个灯笼被扔出去的一瞬间,那些正在休息的虫卵好像焦躁了一瞬。
但是在海棠重新握住灯笼的之后,虫子们又安静了下来,没有继续朝海棠攻击。
海棠松了口气,握着灯笼的手更紧了。
顾云岚推测这个灯笼应该是对这些虫子有压制作用,或者说会让这些虫子以为拿着灯笼的人是同类。
既然如此,那这灯笼等会得抢过来才是。
“你终于来了!”
就在此时,一股浓重的腥味扑面而来,而海棠现在已经在一间石室里站定。
刚刚说话的人,哦不,应该不能说是人,应当是一只半人半虫的怪物,他在石室中央的台子上,正在扭动着他恶心的身躯,伸出的触手轻抚过海棠的脸颊。
这可把顾云岚恶心的!
海棠人如其名,幽幽的站在那里,就像是一朵正在盛放的海棠花,清丽怡人,是个绝对的美人儿。
而这位半人半虫的怪物,连身体都没有了,眼睛里还透露出对海棠的兴趣,眼神里流露出的淫邪之意让人无比的恶心。
这可真是比美女与野兽之间的反差都要大。
海棠被那恶心的触手抚摸上脸颊,害怕到全身都在颤抖,但根本不敢有任何的反抗的行为。
“大人,奴才还得替您在外面寻找虫母呢,还请大人手下留情。”
海棠颤抖着声音求饶,希望这位老大能放过她,可是她只能嘴上求饶,身体并不敢有半分躲避的想法。
因为她知道,只要她躲开了,下场必然比现在惨上成千上万倍。
她不想要成为半人半虫的怪物,也不想要成为孵化这些恶心东西的虫母。
她只想干干净净做个人,一开始大人们将她从那对利欲熏心要将她献给河神做新娘的父母手里救出来时,她是万分感激,甚至还有人来教她修炼,教她读书跳舞弹琴,让她每日就像是她以前羡慕的大小姐一样,有穿不尽的漂亮衣服,吃不完的珍馐美食。
海棠还以为自己遇到了传说中的神明,是神明听到了她的祈求,这才将她救下。
所以就算是后来她逐渐意识到,这些东西其实都是有代价的,她必须得付出些什么的时候,海棠仍然抱着终于能够报答大人一二的想法了。
跳舞、取悦客人,她虽然不喜欢,但她想着这是对神明的报答,这也并无不可。
也就是因为她的每场演出里,虽身在风尘,但那是心中对神明的回应,所以居然能看出一丝丝的神性,如此巨大的反差,才让她在风月培养众多舞姬里脱颖而出。
如今人气只在第一花魁月莹之下,这才让她更晚一些接触那些恶心事儿。
也就是她发现当年一同练舞修炼的姐妹,一个个的失踪,海棠才终于意识到了些什么问题。
当年救她的哪是什么神明?明明就是恶魔!
这里其实是个更加残酷的深渊,做了河神的新娘,那也不过是早早的离世,说不定上天看在她此生过的悲惨的份上,来世能给她安排一个好人家。
可是现在这个魔窟,真的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谁能想到,眼前这个半人半虫的怪物,实际上不是九州大陆的本土生物呢。
他们来自域外,需要依靠少女的身体诞育虫卵,而这些少女便被称之为虫母。
虫母只为诞育虫卵而存在,待虫卵离体的那一刻,便会被虫卵吸尽所有血肉而亡,甚至连灵魂都会成为这些虫子的养分。
海棠不想做虫母,也不想被这些虫子寄生,也幸亏被虫子寄生了的人,无法做虫母,她这才能一直在夹缝中求生存。
所以她一直很认真的为楼里招揽客人,她不想要连人都不是,甚至为了躲开这可见的命运,她还会帮大人去骗那些小姑娘进入风月。
只要一进来这里,那她们的去向便会神鬼不知,根本不可能被查到。
前几天她才找了一批虫母过来,而且其中还有一个水系灵根很是纯净的女修,极其适合诞育下一任虫王。
她以为如此便能躲过一劫,万万没想到这位虫大人还是盯上了她。
难道说是那个水灵根女修还不符合虫大人的要求吗?
于是海棠连忙表示她去再多找几个,若是那个女修不符合虫母的要求,那也可以做成虫子们生长过程中需要的血食。
顾云岚听着这两个渣男贱女的话,现在是明白了彤彤原来就是被他们抓过来做那个什么狗屁虫母的!
刺了喂!
这么恶心!
这到底是个什么物种啊!这种繁殖方式根本就不可能为天道所容!
“嗯?你身上是沾染了什么脏东西吗?怎么闻起来有一股臭味?”
那只虫怪在挑起海棠头发丝儿想要一亲芳泽的时候,忽然闻到了一股让他极其讨厌的味道。
就好像是他们这个族群好不容易穿过界域之间的重重壁障,初初来到这个世界时,被一道不知道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