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果然没人。
咔咔……咔……嘭!
好像是隔壁人家门口的动静。
许宏才这样判断着,就准备回房睡觉。
嘭!嘭嘭!嘭!嘭!
敲门声变得密集起来,那个敲门的人好像没了耐心,也像是意识到之前那种敲门方式无法叫开门。他用力敲着门板,像是在用拳头砸门。
咔——
指甲抓挠着门板,好似要将门板挠出印子来。
许宏才被吓了一跳。
伴随着那些声音,他房子的玻璃窗好像也在震动,门板跟着摇晃起来,如同发生了地震。
但这不是地震。
许宏才没有感觉到摇晃,房东留下那些家具杂物也没有摇晃。
滋滋——
洗手间的灯闪烁了两下,熄灭了一秒钟,又重新亮起。
洗手间内又有水滴落的声音传出来。
许宏才又惊又忧。
他开始怀疑自己之前的判断来。
可能不是隔壁在敲门,而是楼下、楼上在用那种震楼器。
许宏才并不知道震楼器具体的模样。他只是在什么地方看到过,有人抱怨楼上人家蹦蹦跳跳,一直不消停,就有人推荐用震楼器。顾名思义,那应该是会引起房子震动的东西。
许宏才对这样的东西的质量抱有怀疑。
他呆在租屋的时间很有限,也不可能招惹什么邻居。
只有恶邻招惹他的可能性。
许宏才套上外套,怒气冲冲地打开门。
不管是楼上还是楼下闹出这种事情,他都不会忍气吞声。
何况,他家都这样了,门窗、水管、电灯都受到影响了,他不相信其他邻居会全无影响。只不过,还没人出头罢了。
许宏才决定早点解决这事情,也好早点休息。
他刷地拉开门,下意识看向楼梯,还在思考是上楼还是下楼看看,就听到那敲门声变得极其清晰。
他顺着声音看过去。
204的门口,一个瘦瘦小小、披散着灰白色乱糟糟长发、裹着一条破布的……人……正在用力敲门。
许宏才看不到他的脸,只能看到他青筋凸起的手,还有他手上发黄的尖指甲。
那个人好似没有发现许宏才,还在疯狂地敲门。
他敲门的节奏比之前更快了,门板明明摇晃个不停,却始终没有打开。
随着他激烈的动作,许宏才看到了他的脸。
那应该是个女人,还是个年纪很大了的女人。
她的眼睛和头发一样是灰白色的,像是得了什么病,已经失去了视力。
她的表情狰狞,歇斯底里,随时有可能爆发。
爆发什么?
许宏才这样想着,发现对方的手按着门板,停止了砸门,眼珠子一动,看向了自己。
杀人。
爆发了,杀人。
许宏才打了激灵,不假思索退回到屋内,急忙关上房门。
咔吱——
许宏才听到了隔着门板的刺耳声响。
他屏住了呼吸,手哆嗦着抓住插销的链子,试了两次,才将插销插上。
嘭嘭!
敲门声传来。
许宏才倒吸了一口气。
看着锁好的门,他不那么害怕了。
他凑到了猫眼前,往外看。
他看到了一张凸出的脸。
那双灰白色的眼睛被猫眼放得很大。
外头的老女人似乎正努力将双眼贴着猫眼。
嘭嘭。嘭嘭。
滋滋——
许宏才退后一步,看到洗手间闪烁的灯,心跳又开始紊乱。
他本应该怒喝一声,质问外面的疯子想要干什么,但他张不开口。
他本能地拒绝与对方交流。
许宏才找到了手机。
他想要报警的,但一个大男人,被个瘦弱的老太婆吓到,实在是有些可笑。这样报警,警察或许都不会在意吧?他都不觉得自己有危险。
刚才有关“杀人”的念头不过在他脑海中一闪而逝。
和对方面对面,可能有危险。疯子手里可能有刀。
但隔着门,能有什么危险呢?
他只是被骚扰。
许宏才想了想,还是给房东打去了电话。
房东接电话的时候,声音中带着困意,“喂,谁啊?”
“我是租了你房子的那个,姓许的。”
“哦……哦!小许。什么事啊?水管裂了?”房东打了个哈欠,关心地问道。
“不是,是我门口有个人,有个老太婆在敲门。我就事先问一声,你这里是不是会有人找?要是你不认识,我就报警了。”许宏才说道。
房东很意外,“老太婆?我认识的老人都知道我搬家了啊。他们也不可能大晚上上我家找我。你说有个老太婆敲门?”
“嗯,都在砸门了。还有淋浴间的水管有些问题,电灯也有问题,我不知道是那个老太婆做了什么,还是出了故障。”许宏才顺口说道。
“电表是在外面,前几年居委给装了个外接的水管,那个应该是厨房的下水道……”房东一头雾水。
“哦,那我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