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唯恐不乱的学生们当然是将两者联系起来了。他们本就不待见严苛的孙老师,这时候揣测起来,都是往坏的方向揣测。还有人说,孙老师听说消息,也给吓晕了。编故事编得很顺溜,还有不少人爱听。
严殊将这么多消息都看了一遍,才回复两人。
他先报了平安,又和他们一起八卦。
吕子奇和张毅豪还在学校呢,回消息没有那么快。其他人也差不多。
严殊看他们的回复,再一对照现在的时间,就知道有谁是上课开小差,玩手机了。
放在过去,这根本不可能。
有孙老师盯着呢。
严殊这时候想起孙老师,也不觉得怕了。
他以为自己已经好了,吃晚饭的时候,都很正常,可等到躺上床,准备睡了,他就又想起了那颗头。
夜深人静,最容易回忆起那些恐怖的事情。
严殊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
他也不是害怕,只是觉得心里不舒服。
就像是看到恶心的东西,本能地想要避开。
若是避不开,那自然是难受得要命。
昨天晚上在医院,医生给他开了药,他倒是一夜好眠。
严殊突然就怀念起那些有镇静功能的药物来。只可惜,他这情况,医生根本不可能给他继续开药。昨晚上那药,也是小小一粒,用医院他们自己分包装装着,发给严殊的的时候,护士还说,能不用,最好不用。严殊是等严母回去之后,自己吃了的。他那时候就有预感,不吃药,他睡不好。没想到过了一天,还是如此。
严殊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迷迷糊糊睡过去的。
闹铃响起来的时候,他还昏昏沉沉的。这种感觉,和以前熬夜差不多。
他脸色也不太好。
严母看到了,还想要让他再请假一天。
“男孩子,有那么娇气的?就是被吓唬一下,怕成这样?”严父板了脸。
严母不好说什么了。
严殊也不想待在家里。
他父母今天可不会再请假陪他。他一个人待在家里,也不自在。还不如去学校,和吕子奇他们一起呢。
严殊也怕丢人。
被吓晕倒、救护车送医院、请假两天,这要再请假,他在同学中就彻底成笑话了。
“我去上学了。”
“让你爸送你。”
“不要了。”严殊连连拒绝。
他自行车还留在学校呢。不过,昨天和吕子奇说过,让他载自己上学。
两人家住在相邻的小区,到了碰头地点,吕子奇已经在那儿等着了。
“你没事了?”吕子奇问了一句。
“能有什么?”严殊不以为然,踩在了吕子奇自行车的后轮杠子上。
他们这群男生的自行车当然不可能有后座,都是山地车、公路车,能找到个落脚的地方踩一踩,已经不错了。
吕子奇载着他,骑车速度比往常吃力许多,他倒也不抱怨。
“你前天到底看到什么了?除了那个血,还有什么?”吕子奇仰着头,好奇问道。
说实话,吕子奇也是被吓到了。无论是严殊晕倒,还是他住院一天多不回消息,都让他吓得不轻。原本早该八卦的事情,他就没问出口。
这问题,昨天严殊就从张毅豪他们那儿收到过了。他都没回答。
好哥们和玩的好的同学,那是两回事。
严殊和吕子奇都没有那么深的想法,只是在远近亲疏上,有一种本能罢了。
严殊这时候就没有马上拒绝回答,也没有马上回答。
他脸色难看了几分,感受着吹在脸上的冷风,扶在吕子奇肩膀上的手微微用力。
吕子奇也是有所感应,没有催促。
到路口等红绿灯的时候,严殊才开口。
“我看到孙老师了。”
严殊说这话的声音很低沉,语气很严肃,不是开玩笑。
他自己都没察觉,他抓着吕子奇的手又用力了几分。
吕子奇的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真是孙老师?”吕子奇战战兢兢地问道。
“嗯。”
两个十七岁的少年,都沉默了。
他们旁边是同样等红绿灯的车子,有学生,有上班族。
大早上的,整座城市都洋溢着一种忙碌的生气。
他们两个被围在人群中,不约而同感觉到了一股寒意。
不过,也没有人注意他们。
街头的辅警都只是瞥一眼,没有拦下这两个违反交通规则的学生。
绿灯亮起,车子一拥上前,像是带着泥沙的浪涛。
吕子奇和严殊这两滴小水珠,融入这浪涛中,一点儿都不显眼。
直到靠近校门,两人都没再说话。
吕子奇在路边停了车。严殊就跳到了人行道上。
校门口不仅有交警,还有学校老师检查,两人这样骑车,被逮住肯定是一番训斥。
吕子奇也不骑车,就在严殊旁边推着车。
“孙老师昨天也没来。”吕子奇忽然开口,“谁都不知道为什么。班长和杨慧慧都没打听到。”
一个班长、一个语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