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琏忙不迭拦着她,惨白着脸劝道:“我的好奶奶诶,可万万使不得啊!” “琏儿媳妇!”贾赦也被她唬了一跳,慌乱大喊,“你做什么傻事呢?仔细我孙子!” 贾母却是气得浑身直哆嗦,完全就想不通,王熙凤怎么突然变得如此无理取闹了。 她抬出贤妃来以势压人,这混账就以死相逼,拼着得罪她也非要闹腾,图什么? 一时间,贾母甚至都有些后悔查这事儿了,若早知事态会发展成这样,还不如索性一开始就不查,如今可好,进退两难了。 想着,贾母又不由得狠狠瞪了眼王夫人,压根儿都不必查,只看她那副心虚的劲儿就知道她指定有问题,真真是一心钻进钱眼儿里出不来了,没见过这样贪婪的! “都别闹了!”贾政猛然站起身来怒喝一声,脸色涨红,咬牙切齿道:“琏儿媳妇你也不必如此,查!彻查到底! “老爷!” “政儿!” 贾政恶狠狠的剐了王夫人一眼,又看向老太太,面带羞愧道:“老太太不必拦着,无论是谁干的,这事儿总该有个交代,无论出于什么缘由,总不能包庇她反倒叫无辜的人背了这黑锅。” 贾母沉默了半晌,终究还是无力的摆摆手,“罢了罢了,要查就去查罢。” 事情闹到这个地步,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老二媳妇的心虚了,再怎么拦着也是压不下去的,只可怜她的宝玉和元春,怎么就摊上这样一个目光短浅贪得无厌的娘,平白被带累了名声。 王熙凤又说了,“为防有人动手脚,咱们坐在这儿的人都不能离开,叫三波人同时去查抄。” 贾母都懒得搭理她了,贾政则一口应了下来,脸色却也难看得很。 在屋里等了约莫半个时辰,查抄王熙凤那屋子的那波人就先回来了,个个两手空空,显然并无什么发现。 王熙凤当时就冷哼一声,“可都睁大眼睛看清楚了,我可是清白的。” 紧接着回来的就是查王夫人那屋的,一众人抬着几口大箱子,收获颇丰。 王夫人一瞧,脸就白了白。 “这里头有一部分是原先府里的东西,还有一部分不知是何来历,另外还找到了二十三万两银票...” 饶是贾母也被这惊着了,她知道老二媳妇不曾少捞钱,却怎么也没想到,数额竟如此巨大,仅现银就有二十三万两之多。 邢夫人当即倒吸一口凉气,“说你是钱篓子都算是侮辱你了,你这分明就是貔貅啊!” “好一个女窃贼!”贾赦的眼珠子都红了,这里头不定有多少是从这府里捞的呢,“你这是搬空了整个荣府去填你的荷包啊,简直其心可诛!我定要抓你去报官!” 猜测变为现实摆在眼前,贾政更是几欲气疯,羞愤至极,只觉这辈子的脸面都被这贪婪无耻的婆娘给毁了。 “我要休了你!” “老爷!”王夫人大惊失色,哭道:“拿了些府里的东西我认了,可是其他的都是我的嫁妆啊!” “嫁妆?我与姑妈同为王氏女,我嫁妆里压箱底的银票不过只有三万两,姑妈却足足有二十三万两?那我定要回家去好好问问了,如何能这般偏心。” 王熙凤笑盈盈的上前几步随手扒拉了一些箱子内的物件,就说道:“这些东西究竟是不是嫁妆,拿了嫁妆单子来对一对就知道了。” “王熙凤!”王夫人咬牙切齿。 “老太太,二太太的屋里还发现了一样东西……”鸳鸯略显同情的看了王熙凤一眼,有些迟疑不知是不是应该拿出来,她是知晓老太太的心思的,这样东西一旦拿出来,二太太必定更加声名狼藉,可若是不拿出来,她又实在于心难安…终究还是厌恶二太太的阴毒狠辣。 贾母顿时眼皮子一跳,直觉不好。 贾政却已是被气疯了,想也不想就怒道:“还有什么都拿出来,好叫我看看这蠢妇究竟干了多少蠢事!” 鸳鸯抿抿唇,从一口箱子中摸索着掏出来一个布娃娃,布娃娃的肚子上扎满了针,闪烁着瘆人的寒光。 众人打眼一瞧,无不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这上头写着……琏二奶奶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什么!”贾琏惊叫出声,上前一把夺过那布娃娃仔细一瞧,果真是王熙凤的名字和生辰八字,顿时就吓得面无人色,“扎在肚子上……难道这些年我们两口子再没个动静竟是因为这?” 众人看向王夫人,眼神充满了震惊不敢置信。 贾母几乎要晕死过去了。 贾赦指着王夫人,手都在剧烈颤抖着,“你…你竟用这样阴毒的法子害我们大房绝嗣?毒妇!你这个毒妇!” 王夫人却也是懵了,回过神来后当即矢口否认,“这不是我干的!有人陷害我!” “不是你还能是谁?这可是从你房里搜出来的!宝玉的干娘是那马道婆,向来是个神神叨叨的邪魔外道,你还时常请她过府……姑妈!你可真是我的好姑妈!我究竟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你要这样害我!”王熙凤凄厉的哭了起来。 贾琏亦红了双眼,恨恨道:“还能是因为什么?二太太一直对这荣府念念不忘……若是我们大房绝嗣,可不就轮着宝玉了!” “你别胡诌,这真不是我干的!”王夫人快急死了,她的确是惦记荣府,可她真没干这种事儿! 无人信她,连贾政都认定了就是她顿时气得直跳脚。 “休妻!我今日定要休了这毒妇!” “不可!”贾母严厉制止。 贾政很不解,“她这样阴毒的一个人,老太太竟还要维护她?” “你别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