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张大磊,拐了两个弯,然后朝着一个胡同走去。到了胡同的尽头,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处没有房子的宅基地,其高度明显比前面的房子,高了一米多。张大磊倒背着手,在宅基地上,转了一圈之后,看看左右无人,拉开裤子拉锁,撒了一泡尿。这个行为,让徐伟很是不齿。好歹也是个领导,竟然随地大小便!这种素质的人,怎么当上的领导呢?提好了裤子,张大磊指了指前面的房子,“过去看看。”陈友仁家的房子,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老房子了,院子里养了几只羊,满院子的羊粪蛋蛋,那股子骚臭味儿,差点让徐伟窒息。“汪汪汪汪……。”一只狗不知什么后,从背后扑了过来,徐伟扭头一看,见那黄色的土狗呲着牙,直奔自己的小腿肚子扑来,他吓得尖叫一声,一只手抓住张大磊的胳膊,左右躲闪。“滚!”张大磊一脚踢在黄狗的肚子上,“再乱叫,宰了你吃肉!”黄狗摔在地上,翻身爬起来,瞥了一眼凶神恶煞的张大磊,低眉顺目地跑开了。“狗咬你,你就狠狠地打它,把它打服,这样下次它见了你,就不敢乱叫了。”张大磊脸上露出一抹讥讽的笑意,倒背着手,进了屋门。徐伟从小就没有接触过狗,刚刚那狗明显是来咬人的,自己害怕也实属应当,张大磊身为领导,竟然嘲笑自己!下次看到狗,老子一定打跑了给你看看,绝对不能让你小瞧了。屋内,此时镇政府的两个女同事,见张大磊进门,立刻站了起来。张大磊伸出手来,往下压了压,示意她们两个坐下,随后目光落在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头身上,“老陈啊,我听说你又去练嗓子了?”陈友仁额头上已经被包扎,脸上还贴了几个创可贴,整个人十分萎靡,但是见到张大磊,立刻来了精神,“张领导,您总算来了。”“马志刚那个王八蛋打我,你看看把我打得。”指着自己的额头,陈友仁哭诉着说道,“您得给我做主呀。”坐下之后,张大磊目光冰冷,“你们陈家的人,把他们家大门和玻璃都砸了,这事儿又该怎么算?”“他打人不对,让派出所把他抓走,可是你陈家的那些人,谁又能跑得了?”“我早就跟你说过,如果真有本事,你也翻盖房子,宅基地垫的比他家还高,这事儿不就解决了吗?”一句话,戳到了陈友仁的痛处。他只生了两个女儿,家里没有儿子,老两口已经上了年纪,翻盖房子根本没有价值。况且,他也拿不出那么多的钱来。几句话说的陈友仁,耷拉下脑袋来。张大磊叹了口气,低声说道,“就这样吧,你先歇着,如果下一次再因为这点破事儿打架斗殴,直接送派出所,别怪我没提醒你。”说完,他一摆头,两个女同事立刻起身跟着他向外走去。徐伟有些不解,都打伤了人,为什么不报警呢。如果报警的话,一定能起到杀一儆百的效果,以后估计再也不会发生这种群体性的互殴事件了。从这条胡同里出去,左转去了另一条胡同,来到马志刚的父亲家,大门已经被撞的变形了,院子里偏房的玻璃和正房的玻璃,全都砸了个稀碎,还没进门,便听到孩子的哭声,和一个男人大声嚷嚷,“砸了我家,这是什么行为,这是侵犯我私人的领地,我要报警,要把陈家那群土匪全都抓起来。”“抓谁呀?”张大磊问道,“要不要把你也抓起来?”进了门之后,只见一个虎背熊腰的家伙,正满脸怒气地盯着门口,见是张大磊进门,他口气顿时软了下来,“张委员,您来了。”“我之前告诉过你没有,自己建房子,要考虑一下邻居们的感受。”他戳点着马志刚的胸脯,“单凭你的打伤人这件事儿,抓起来判你个故意伤害罪,蹲个三年两年一点都不开玩笑,你还报警。”马志刚立刻掏出玉溪烟来,递给张大磊一支,又给他点上,然后又掏出一支,递给了徐伟,陪着小心说道,“是陈友仁先骂人,我才忍不住出手教训他的,您看看把我大门砸的,这是欺负我马家没人啊。”他的话音刚落,门外就涌进来一大群爷们。有的赤手空拳,有的手里则拿着铁锹和锄头等农具。徐伟心中暗惊,这么多的一群人,莫非陈家来报仇了?“你马家来人了。”女同事李美静说道。徐伟顿时觉得非常奇怪,清早陈家人来砸马志刚家的时候,他们没有参与,现在都已经十点钟了,他们反而来了,这不是马后炮嘛。看来这马家明显不如陈家人团结呀。见徐伟往外张望,张大磊扭头瞥了一眼,透过没有窗户的玻璃,见乌泱泱来了一大群人,于是一指门口,“小徐,把他们拦在门外。”有没有搞错,竟然让自己去把这群家伙,拦在门外!这些家伙们还不把自己踩成肉饼?见到所有人,都看着自己呢,徐伟无奈,只能硬着头皮出去,挡在门口,他喝问道,“你们是干嘛的?”眼前这群家伙,宛如农民起义一般,杀气腾腾,怒意爆棚,徐伟气场不足,明显没有起到震慑的效果,其中一个四十七八岁,满脸络腮胡子的家伙,冷冷地说道,“你谁啊,滚开!”都说马圈村的人,都比较生猛野蛮,徐伟之前没有接触过,以为不过尔尔。但现在,他有些胆虚了。“你们不能进去,我们……。”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络腮胡子打断了,“你算什么东西,我来了我兄弟家,你凭什么不让进门!”旁边一个二十七八岁的壮汉,一把抓住徐伟的衣领,用胳膊怼住徐伟的脖子,挤在了墙角上,“说,是不是陈家的人,派你来的?”另一个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