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观整个历史就是一部战争史,战争从来没有消停过。水行则对此看得很开,他的使命就是守护国都,守护梁国。
年近古稀,大大小小的战役不知凡几,这次好歹还能放心点,大后方由水淼负责,不至于让他担心他前脚出去,后脚就被人抄了老家。
此时正值梁国境内的春种稻丰收,水淼跟随祖父一路巡视。现在征战在即,但是大大小小的战斗无一例外都是“兵马未动,粮秣先行”。这也是水行则百忙之中都要抽出空来的原因。
沿途,水淼指挥着一队队亲兵深入各村帮助村民收割。这是水淼之前就带出来的习惯,就连水行则刚开始知道水淼要这么做的时候都呆若木鸡,爱民如子居然还能做到这样?!
也就是这样的举措,让底层的人民群众对梁王及水淼都十分爱戴。
两人骑着马在一个高坡上站定,从上向下望去,稻田高低错落,金黄的田面和碧绿的田埂交织,斑驳的石路连通着黑瓦夯土黄墙的古朴屋舍,绿树交隔着山坳间的村舍。
村民在稻田里劳作,黝黑的身影在金黄的稻田里穿梭。大片的白云在湛蓝的天空中涌动,高低错落的稻田上流动着变化的光影。
满眼都是金色,满鼻都是稻香,丰收的欣喜和满足充溢着胸膛,两人就静静地感受着这一切,久久没有说话。
“你看,这样的景象百看不厌,我又怎么能够让这些在我手上被破坏呢!”开了口,水行则说到此次御敌,“这次朝廷也会派遣军队共同抗敌,相对来说,还不至于让梁国伤筋动骨。”
虽然他也知道,这军伍有一半的心是用在了提防他们梁王府头上了。
“拖拖拉拉三年多的时间,各自为政,这充其量只是一帮乌合之众,不成气候。孙女认为这次造反除了拿人命不当人命外,没有任何威胁。”水淼冷静地分析这一切。
“哈哈哈,我孙儿说的在理,打仗本就讲究一鼓作气,一而再,再而三,三而竭。真等到他们到城门下,怕是有效的进攻都组织不起来。”水行则作为一个老将,对这次战争已经有了科学的预判。
“不过祖父,战场上刀剑无眼,此次出征,您要好好保重身体。”现在他们一家如履薄冰,如果水行则有什么不测,那他们就会成为砧板上的鱼肉了。
“祖父晓得!”他无论如何也要撑到水淼成年,“孙子”水安接管梁王府再说,“接下来,后方就要交给你了。”
水行则总共就两万五千的兵力,带走了两万人,剩下的五千人交给水淼代管。
别看人少,但是现在的这个生产力,有个一千人都能横行八成的地方了,更不用说水淼这五千精兵。他们在后方从大军一出发就开始忙碌起来了。
现在梁国境内可是一天一个样,当你成为当权者,知道亿点点东西,给你三年的时间,没有把当地的人均收入翻一番都是失败。
好在水淼已经干出经验了,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应该走什么样的路子,哪些能够在现实中应用出来,哪些还要等等,哪些甚至都不能面世她都有数。
大军一开拔,水淼在大后方就忙得飞起,军服、粮草都要经过她的手,她自己一个人恨不得三头六臂,自然不会放着家里的人清闲,有一个是一个都要干点力所能及的事情。
她姐姐因为之前就被放在了纺纱厂当了个管事,这次直接提到自己身边帮自己的忙。“怎么样,这比在家里无病呻吟要好的多吧。”
水芷轻哼了一声:“你这话可是把九成九的大家闺秀骂进去了。”但是并没有反驳,她自己也觉得这样的日子更加的有趣。
水淼也就是开个玩笑,转头说起正事,“现在已经忙一段了,这几天没有什么大事,你帮我撑一下,有什么做不了决定的就去问问祖母她老人家……”
水芷听着这话不对,“你怎么说得要离开内城一样,祖父不是要你镇守后方吗?”
“镇守后方可不是龟缩内城,外城不也是后方吗。这段时间颗粒归仓了,家家户户有粮了,我要带队巡逻,谨防土匪抢劫。”
“这太危险了……”水芷一个小姑娘,管上一摊子事已经是极限了,根本想象不出她妹妹还要怎么带着士兵剿匪。
“这么多的精兵,我就是领个头,不会以身试险的。”水淼意已决,自然没有人能够劝得动她。
第二天天未亮,朱武安就已经领着三队军士在梁王府等着了。水淼穿着特制的盔甲出来,只露出一张脸,也不废话,直接上马就带着队伍出发。
这还是水淼第一次领兵,以往每年都是亲卫自己领了命令,现在日子好过之后,落草为寇的是越来越少了,很有可能此次出来一个都碰不上。
朱武安把这消息跟水淼说清了,免得年轻人一心建功立业,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水淼不以为意:“朱叔,要是一个都碰不到,我才开心呢。”
但是没想到话说完就打脸,村舍里安全,没有碰到抢劫粮食的土匪,但是走在外道,却听到急促的马蹄声,水淼夹了夹马肚子,马儿心领神会,停住了脚步,所有人都一并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