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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7(1 / 2)

欢小北,二人忘年之交,二也是因为与孟建民聊得来,十分投缘。

少棠帅,孟建民其实相貌更英俊,仪表堂堂,眉目气质正直,令人有天然的好感。

男人之间熟了,经常端一碗面片汤蹲在单元楼门口旱地里,傍晚吹着小风,迎着夕阳,青花瓷大海碗里漂一层香浓的辣子,谝几句闲话,天南海北啥都聊。

孟建民把筷子摆在碗边,问:“听你说话口音,你不是他们正宗老陕吧。”

贺少棠说:“我是本地人,我老家绥德。”

孟建民不信:“那你能知道正义路市委、玉泉路那边儿的军区大院,我们国棉一厂二厂三厂宿舍区?你还去老的东安戏楼听过俞振飞谭富英唱戏?你还吃过东兴楼全聚德?!”

贺少棠沉默片刻:“我爸在北京机关里做事,小时候住过好些年……后来我一人回来了。”

孟建民说:“你一人来西沟当兵,不留北京,不觉着苦?”

贺少棠喝光一碗辣子汤:“你不也一人儿来的么,媳妇娶着了儿子都两个了,不也熬过来了,来日方长。”

孟建民像个贴心大哥:“来日方长,谁家小姑娘能配上你?你看上咱厂里哪个,悄悄知会我,让你嫂子帮你去说。”

贺少棠一笑,心意领了,但这事不劳旁人费心。

他要真看上哪个,还用别人牵线?他不是那种磨叽软怂的人,而是真没瞧上哪个女的。

贺少棠谈别的都爽快,就一点,从不主动提自己家人。孟建民是敏感谨慎性格,对方不愿意提,孟建民就很君子地也不追问。

孟建民思念远方亲人,贺少棠更是赤条条来去孤身一人,在沟里原本无亲无故。两人都离家在外,父母不在身边,夕阳落下一地金光,拽出两个男人蹲坐着的瘦长身影,颇有同是天涯沦落人的落寞与相惜。男人之间能看对眼,讲缘分,讲气场。有时就是一个眼神、几句话,而并不在身份地位,赏识的是彼此脾气性子。孟建民端详少棠,对方侧面鼻梁嘴唇线条安静俊朗,年轻又稳重,说话有分寸对事有看法,心里愈发对此人生出几分欣赏与亲近感。

贺少棠皱眉:“你特想调回北京?”

孟建民眼神落寞,沮丧:“没机会,我又没有路子,大学生名额每年都轮不到我,我都三十多岁老人儿了……”

贺少棠笑了:“你也不老!你正当年。”

孟建民苦笑:“真的快老了,这辈子都没机会念个书,再回学校我这张老脸都赶不上趟,我儿子都快上学了!我爸妈年纪也大了,我一个当儿子的不能孝敬……”

贺少棠眯眼想了一会儿:“你年限资历都够,以前又是八十的高材生,家里成分不错,没理由不放你回城。这回下来的名额……我帮你打听打听。”

贺少棠只说“帮忙打听打听”,孟建民心里并未当回事,一个小兵,小班长,能打听出来厂里工农兵大学生名额这种每年争得血雨腥风抢得头破血流的敏感大事?

没过那么俩月,风言风语也就来了。

整座兵工厂连成片的家属区,就是一座封闭的发酵的小社会。平时他们自己称呼1号、2号、3号家属大院,随着几年间临潼陆续掘出重大考古发现,大伙开玩笑说,我们这也好比秦始皇陵兵马俑的1号2号3号坑,咱们就是守卫坚固神圣的西北兵工基地的兵马俑!常年外面人进不来里面人出不去,俺们这些人都快活活熬成一群出土的泥像了。哪号坑里有个鸡毛蒜皮芝麻小事,都能变成街坊之间家长里短八卦的大事,能量都在内耗。

贺少棠时常出入大院,时间长了有人指点,“你们瞧见了没,那个当兵的老往孟师傅家跑。”

“你们不知道,那个年轻班长就不是一般人。”

“他是北京来的。”

“他家里是干部,高干子弟。”

也有人反驳:“鬼扯,他是高干他能跑咱这西沟里当兵吃苦?他脑壳傻啊?!”

“咱厂里原来分下来几个高干,早把工农兵学员名额抢占了、早就回北京上海了!谁留在这儿吃黄土、喝西北风?!”

“没准他家老子是黑五类吧。”

“狗屁!‘地富反坏右’出来的连兵都甭想当上,根本过不了军队政审,全都下放甘肃青海农场劳改去了!”

……

马宝纯后来打开贺少棠拎来家的东西,一看就觉着不对,晚上枕边悄悄跟孟建民开会,贺班长是干什么的?

孟建民说,还能干什么的,不是沟子里查哨护林守卫制造厂生产建设的某个连队的兵么。

马宝纯说,他哪弄来的两瓶西凤老酒送给你?说是还你一个人情,这么阔气!

西凤酒多难买,他们厂工会的人走后门,还是去宝鸡酒厂门口排队才抢到两瓶,花钱都很不好买。

马宝纯分析道,先不提他跟你铁到这份上送你酒,首先他得搞的到!还有,你看出少棠抽什么烟?

孟建民脑子里一琢磨,嗯,确实好烟。

马宝纯跟她男人咬耳朵,年轻轻一班长,他每天抽半包“金丝猴”!咱们厂副厂长过年才揣一包显摆,平时合作社里根本买不着么!

孟建民是厚道人,摇头说,你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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