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你也能?”
面对黎清这样的反问,黄毛深吸一口气,默默撇开了看着石桥焦黑废墟的视线,坐回座位,不吱声了。
不能,他根本不能。
遏制了新人玩家的天真思想,黎清也笑着收回了视线,但其实他所说的因素并不是全部。
主要还是因为,如果所有玩家都明牌打,这游戏就没法玩儿了,而且NPC始终有系统约束,即使双方对话很和谐,NPC也不可能透露任何重要线索。
冒着风险做没有回报的事情,黎清可不想当这样带偏‘小朋友’的引路人,别到时候真有像黄毛这样傻的,说什么就信什么,再导致自己沾上点儿因果债,那可就不好了。
至于他自己这么做的原因,也是由于这场的情况不同——黎清现在基本能确定这是个异常游戏场了。
是的,甚至还没开始找线索,他就能下定结论了。
因为这个冯老爷,他实在是过于反常,何老仆是本场的引导者,他从一开始就说,他们这些扮做大师的玩家,都是冯老爷请来的。
但现在,冯老爷一出现就开始赶人,好像生怕他们留下,做出什么他不想看到的事情,他摆出任何条件都能让步的架势,只为让玩家尽快走人。
这符合一个游戏场NPC的语境吗?明显不对劲。
虽然不清楚这是为什么,但异常游戏场黎清肯定是要研究一番的,就不单是玩游戏那么简单了,所以黎清才会决定用‘异常’说服异常。
主动打破一个规则,让冯老爷能察觉到他与之前玩家的不同。
而黎清所说的话:“我们玩家这边完不成任务,肯定是走不了的”与“而赶我走,也对您没好处”
这两处的‘我们玩家’和‘我’,也暗示般的将自己和玩家划分了,就是意图让冯老爷意识到,他是不一样的,玩家是来过游戏场,而他是来解决问题的,所以赶他走,对冯老爷没好处。
当然,在一切皆不明朗的情况下,黎清也没指望冯老爷能有多信任自己,况且作为一个游戏场NPC,在系统约束下,他不可能说出游戏场的任何内幕,这些还是要黎清自己去探寻。
黎清不是不能强硬的留在冯府,可若是他这样做,很有可能就要面对自己正费力进行线索调查的工作,还要随时提防想赶玩家走的冯老爷在背后使绊子的情况。
而他做这些,就是要让冯老爷主动将玩家留下,做回那个原本普普通通的NPC,不论是应该提供线索的那个,还是安静的做一个摆设,都可以。
“那就……劳烦大师随我去看看小儿的情况吧。”
果不其然,沉思良久的冯老爷最终深深看了黎清一眼,终于开口推动了进程。
黎清顺势颔首,让开一步,“应该的,请冯老爷带路。”
冯老爷无言走在前方,何老仆则是松了口气,意味不明的瞥了黎清一眼,随即跟上了自家老爷。
玩家由冯老爷带路,从一进院落径直穿进了第三进庭院。
这间院落只有一座房宇,虽未设厢房,但庭院规模可比前两进院落的要大得多且气派。
红柱雨廊环在院落两侧,进门便可走入,其中设有石桌木椅,可供交谈用茶、进食糕点。
而庭院正中间就是个戏台子,其下池水清澈,一池的荷叶飘在水面,荷花开得正盛,唯有少数含苞待放,亦显风雅。
戏台正对雨廊向内突出的一座避雨亭,那处一看便知是主位,座椅与石桌的雕花都更考究些。
从避雨亭后方石阶下去,便是三进院的主房,只是这院子的怪异之处就在于此。
这间院落种着许多桑树,但一整排的桑树不是种在空地或围墙边,用作观赏或挡风,而是种在了院落主房前,几乎紧贴着主房的墙壁。
整排桑树长得枝繁叶茂,那一棵棵粗壮的树干整齐排列,简直像是给这座房子安了个围笼。
再加上风一吹,生长到屋顶的树枝一晃,屋顶的瓦片都能被枝叶扫落下来,砸到地上,极易导致在进出门时被误伤。
“嘶……怎么感觉,这里和前面的院子,不是一个温度啊。”那穿裙子的小姑娘嘟囔着打了个冷战,她本来就穿的少些,感受就很明显。
不过,就连穿着长袖衬衫的傅莹也搓了搓胳膊,赞同的点点头,“确实冷了好几度,因为这里是阴面吗?”
“嘁,在水边,当然更冷。”黄毛语气不屑,但也从两手插兜的姿势换成双臂环胸,以隐晦的抱住自己的姿势取暖。
眼镜男也是一样缩了缩肩膀,他侧头看着那不小的水池,抿了抿唇,想说即便如此也不至于这么冷,但见黄毛那副跋扈样子,还是没出声。
“是院落布局有问题。”黎清自从进了院子,行至雨廊上,就一直靠边走,探头观察整座庭院,早就看出了名堂,听着身后几人的讨论,才适时出声,“既然提到水边,那就先说这池塘。”
“水为财,而荷花生于水中,破水而出,其旺盛的生气刚好能催生水的财运,原是不错的景致,可坏也是坏在了这一池莲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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